薛灵芸才找回声音：“他...他早知道？”

“岂止知道。”

温小虎一个鹞子翻身跃进窗来，从怀里摸出把黄铜钥匙，

“昨儿遇见你大哥，还说...”

他突然结巴起来，耳尖红得能滴血，

“说让我别摔断腿，省得你哭鼻子。”

薛灵芸羞恼地去拧他胳膊，却被他塞了个荷叶包。

油纸掀开，烤鸭的香气混着荷叶清香扑面而来，金黄油亮的鸭皮上还冒着热气。

..............

接下来三日，温小虎每日变着花样来送吃的，

糖葫芦换成茯苓糕，烤鸭变成桂花糖藕，

薛灵芸每晚都趴在窗边等那三声布谷叫，

直到第四夜，窗外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又是连续三日未见温小虎的身影，

薛灵芸在闺房里来回踱步，窗外小雨淅沥，却浇不灭她心头越烧越旺的焦躁。

“翠儿！”

她猛地拉开房门，吓得正在廊下打盹的小丫鬟一个激灵，

“温小虎到底怎么回事？

说好给我带话本的，这都第三天了！”

翠儿眼神躲闪，绞着衣带支吾：“许是...许是军营里忙...”

“你骗人！”薛灵芸突然拔高声音，

“他再忙也会让人递个口信。

是不是出事了？”

翠儿见隐瞒不住，红了眼眶，扑通跪下，

“老爷吩咐瞒着小姐的...城南爆发时疫，太医院都束手无策，如今已经死了十几口人了...”

“我爹呢？”

“老爷天没亮就被急召入宫，到现在都没回来...”

翠儿话音未落，薛灵芸已经拎起裙摆往外冲。

药圃就在城南！

那些孩子们怎么办？

“我的小祖宗！”

周叔闻声赶来，张开双臂像老母鸡护崽似的挡在门前，

“老爷昨儿就下令府里人不许出二门，您要是染了病气，老奴这身皮都不够老爷剥的！”

“可孩子们怎么办...”

薛灵芸急得眼眶发红。

“如今哪里还能顾得上他们啊。”

却不知此时的城南大杂院里有多忙，

大槐树下，阿毛正踩着板凳往大锅里倒药材。

角落里三个女童正用石臼捣碎蒜瓣，刺鼻气味熏得人直流泪。

剩下的大人们抱着熬煮好的汤药穿梭在各个屋子里里。

第178章 药材涨价

“姐姐！蒿子拉来了！”

温小虎的声音从大门外传来。

两个侍卫推着板车进来，车上堆成小山的青蒿散发着浓烈的腥苦味。

“这玩意儿真能治病？”

温小虎捏着鼻子，嫌弃地用两根手指拎起一株，

“闻着跟臭脚丫子似的。”

阿毛立刻跳起来，

“当然管用！

书上写了，青蒿能治发热，薛姐姐教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