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声唤道，手指颤抖着抚上少年滚烫的额头，

“听得见我说话吗？”

温小虎是在一阵剧烈的疼痛中醒来的。

他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青纱帐顶，鼻尖萦绕着苦涩的药香。

试着动了动身子，右腿传来钻心的疼，让他忍不住“嘶”了一声。

“小虎醒了！

快告诉若水！”

守在床边的薛灵芸惊喜地叫道，

窗外正飘着细雨。

他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喉咙干得像是塞了把沙子。

“水......”他嘶哑着嗓子喊道。

“来了来了！”

薛灵芸手忙脚乱地倒了杯温水，小心递到他唇边，“慢些喝。”

温水入喉，温小虎这才觉得活了过来。

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躺在偏院的厢房里，右腿被木板固定着，胸前缠着厚厚的绷带。

“我这是......”

第123章 惹到薛大小姐了

他这才看清薛灵芸眼下的青黑，平日里梳得一丝不苟的发髻也松散了几缕。

“我这是睡了多久？”他声音仍有些虚弱。

“三天了。”

萧明月端着药碗踏进屋来，鹅黄色裙角沾着泥点，显然刚从药房匆匆回来。

她将药碗放在床头小几上，溅出几滴褐色药汁，

“你要是再不醒，灵芸怕是要把房子给拆了。”

薛灵芸耳尖微红，手却紧紧攥着温小虎的衣袖不肯松开。

“灵芸...”

温小虎刚想说话，一阵剧咳突然袭来，震得胸前包扎的伤口又渗出血丝。

薛灵芸手忙脚乱地拍着他的背，眼泪扑簌簌往下掉，砸在锦被上洇开深色痕迹。

“慢点说，不急。”

萧明月递过绣着兰草的帕子，转头朝门外喊道。

“大嫂，小虎醒了！”

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温若水端着另一碗药快步进屋，发间金步摇叮当作响。

她目光扫过床前两个憔悴的姑娘，叹了口气，

“你们两个轮流守了三天，眼下的青黑都快赶上黑炭了。”

萧明月抿嘴一笑，伸手探向温小虎的额头，

“总算退烧了。”

她长舒一口气，将药碗递过去，

“再把这碗药喝了，伤口就不会化脓了。”

薛灵芸默默绞了热毛巾，轻柔地擦去温小虎额头的冷汗。

“小虎，”

温若水等弟弟喝完药，迫不及待地问，

“你还记得那个车夫的长相吗？”

屋内顿时安静下来，连窗外鸟鸣都似乎停了。

温小虎盯着帐顶的缠枝莲纹，那日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三十来岁，右眉有道疤，说话带北地口音。”

他声音逐渐清晰，

“他说自己刚来京城不久，姓张。”

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

“对了，他有刺青，在右耳后。”

温小虎挣扎着要起身，被三双手同时按回枕上。

“夫君，会不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