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杏儿的惨叫声刺得人耳膜生疼:“我怀着孩子!你们不能...啊!”
衙役冷笑:“上头特意交代,避开腰腹打。”
说着又是一板子下去,
“毒害将士的贱婢也配提孩子?”
板子着肉的闷响隔着三条街都听得见,夹杂着林青竹杀猪般的惨叫。
曾经在诗会上风度翩翩的林公子,此刻像条垂死的鱼般在长凳上扭动,冷汗混着血水浸透了月白长衫。
不多时,两个差役拖着血肉模糊的人回来,像扔破麻袋似的丢在院子里。
定睛一看,哪还有半点官老爷的模样,
林青竹发髻散乱,背上衣衫碎成布条,那张曾经迷倒不少闺秀的俊脸肿得像个发面馒头。
“青竹!我的儿啊!”
林母哭喊着扑上去,却被差役一脚踹开。
这时一顶青呢小轿停在院外,
薛府管家带着八个膀大腰圆的小厮径自闯了进来,手里还拿着浆糊和封条。
“林夫人,”
第75章 不是一个人杀的
管家皮笑肉不笑地拱手,眼角余光瞥着趴在地上呻吟的林青竹,
“这宅子本就是我薛家产业,既然姑爷......,
哦,不是姑爷。””
他故意在称呼上顿了顿,轻蔑道,
“既然林公子德行有亏,我们自然要收回。
限你们今日搬出,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田杏儿突然挣开差役,扑到管家脚边,
“刘叔!看在我伺候过小姐的份上......”
她脸上脂粉被眼泪冲得沟壑纵横,
“我肚子里毕竟是条人命啊!”
管家厌恶地退开半步,
“田姑娘,你怕是忘了抢小姐夫婿的时候了。”
林母瘫坐在被扔出来的箱笼上,发髻散乱,脸上泪痕交错,哭天抢地,
“我的大宅子啊!
我的钱啊!”
她突然转向同样狼狈的田杏儿,眼中射出怨毒的光,
“都是你这孽障!”
田杏儿此刻也是钗横鬓乱,衣裙上沾满尘土和血迹。
她冷笑一声,声音尖利:“老虔婆!现在怪起我来了?
当初是谁说'杏儿啊,你给林家生个孙子,我保你一辈子富贵'?”
“贱人!”
林母发疯似的扑上去撕扯田杏儿的头发,
“要不是你勾引我儿子,他怎么会...怎么会...”
田杏儿杀鸡似的尖叫起来,指甲在林母脸上抓出几道血痕,
“放开我!老不死的!你以为你儿子是什么好东西?”
两个女人竟当着差役的面撕打起来,扯头发抓脸,活像市井泼妇。
林青竹趴在地上呻吟,眼睁睁看着母亲和自己的女人扭打在一起,只觉得天旋地转。
前几日他还是前途无量的太医,转眼间就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管家冷眼看着这场闹剧,朝小厮们挥挥手,
“把他们的东西都扔出去,一个铜板都不许留!”
小厮们如狼似虎地冲进内院,
不多时,绫罗绸缎、金银细软像垃圾一样被抛到街上。
林母的首饰匣子摔开了,珍珠玛瑙滚了一地,被看热闹的孩童一抢而空。
田杏儿突然挣脱林母,扑向一个绣着鸳鸯的锦囊,
“这是我的!”她死死攥着锦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