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静敛的喜怒悲痛,一霎写尽阔别几年之中她丰富的人生经历。
就连她的笑,也多了些丰裕的情绪,“我与我们爷回南京来探望祖父祖母,说要见些旧日的朋友。可临到跟前,想起来我在南京好像除了你,并不认得几个朋友。因此唐突,请你来小聚,你不见怪吧?”
“岂敢岂敢?”箫娘去年听说她与蔡淮成了婚,生怕两口闺房私语,蔡淮将她当年的阴谋和盘托出。如此,免不得心虚,坐在榻上有些如坐针毡的跼蹐,“姑娘什么日子回来的?”
露浓叫丫头看了茶果,请她用茶,“元宵前头赶回来的。原本元夕一过就要回去,偏我们爷在这里的买卖出了点岔子,就多逗留了些时日。”
“哪样岔子,要不要紧呐?”
“不要紧,小事情。”露浓呷了口茶,才歪着笑脸窥她,抿着唇眨了眨眼,“你还是那样子不改。”
箫娘将绣鞋往裙里藏了藏,下颌稍稍一低,“嗨,我们这种粗笨蠢陋气,恐怕一世也难改了。”
露浓莞尔颔首,“也没甚不好的。”顿一顿,她自说起来,“想必你还不知道,我嫁到无锡去了。婆家是做生意的,常年四处在外头跑。我也跟我们爷四处逛逛,常常不得空回南京。今年赶上节后无事,回来看看祖父祖母。我听他们说起,泠官人到广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