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消气,加以宽慰,“母亲就当吃了个教训,咱们外地来的,到这里人生地不熟,不该人人的话都轻信,往后与她们来往,多留着两个心眼就是了。当初您与父亲起这心思,原就是为了巴结席大人,如今生起气来,反倒得罪了人,何苦来呢?人家银子也送回来了,咱们到底没损失什么,又认了干娘,不也是一样的?依我非但不断了这门关系,我还要常去向干娘请安呢。”

倪太太眨眼转念,乐起来,“到底是我女儿有智谋,虽没结了婚事,认下干娘,就算姓席的不帮衬咱们什么,咱们也不吃亏。”

“就是这个理了。”

母女俩一合计,索性就真当认了个干娘。隔两日,倪笉果然穿戴整齐,揣了宝钞去向箫娘请安。箫娘领着她园子里逛,倪笉趁势解说了一番误会,仍旧要将银子还给箫娘。

箫娘脸面上很有些过不去,忍着心痛把宝钞往回塞,“既然折给了你们,怎么好又收回来?还是带回去给你娘吧,告诉她,别生我的气,往后还要和和气气的常来往才好,啊。”

推搡半晌,倪笉只得收回大半宝钞,留一张塞进她袖口里,“干娘认了我这个女儿,又送了礼,难道就不算了?这是我们拜干娘的礼,岂有往回收的道理?想必干娘嫌礼太重,我就替我母亲收回一些,不就好了?下剩的干娘再要还,就是不认我这个女儿了,那连干娘送我的东西,我也该还回来了。”

箫娘推脱不过,勉强收了,又领着她在院内逛了半日。晚饭吩咐丫头叫席泠在屋里自己吃,她在水榭里摆了一席与倪笉同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