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高了,巍峨神秘,像她爬不完的一座险山,有种使人摧眉折腰的凛然。再看何盏,那么熟悉,那么稳妥的安全。

她还是选择将手塞进何盏温热的掌心,朝他身后躲了躲,“小叔,我饿了。”

席泠忙左顾右盼,凑巧有个担饼卖的货郎擦身,他买了一块玫瑰酥饼,躬着腰递给韶时,“先吃个饼,咱们回家就吃饭。”

韶时只看了那饼一眼,复往何盏身后藏了藏,“我不要吃。”旋即箫娘板下脸要来拽她,她见势不好,索性丢开何盏的手朝后头杨嫂那里跑过去。

箫娘忙窥席泠脸色,那些笑意添了些失落,显得几分凋零。她心疼着打岔,“都怨你自家,写回的那些话里总惯着她,她听得懂呢,愈发不把人放在眼里。我太晓得她了,你不要理她,一会她就巴巴地跑来缠人。”

河风吹送,一点小小的失落就吹散了,重逢的悸动如浪拍回来。席泠远远看了眼韶时,笑着颔首,“归家吧,照心一齐,回去咱们设了酒宴再好好说话。”

“嘿,正是等你这话呢!”何盏重重地拍了他一下。

末了各自登舆,热热闹闹地翻山而去。下晌马车钻进南京城,席泠将车帘子撩开瞧,一路新起了些许高楼,灰砖连瓦,粉壁照阳。夏潮刚过,南京少了雨,碧青的天滑得像匹缎子,被参差的檐宇裁剪,制成了行人的衣裳。在熙熙攘攘的人迹中,依稀混着寥落的读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