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奴婢自当尽心伺候夫人。”

回国公府后,春杏少不得将事情一五一十说给陆希娘听,陆希娘问了几句,便知道罗氏被吓住,生怕女儿在国公府里受蹉跎。一时感慨,让春杏出去:“晓得了。”

晚些时候王崇回来,陆希娘吃了两口饼子,与王崇说起白日里的事:“正月里我瞧瞧她去罢,免得她总忧着心。”

王崇巴不得她彻底断了跟伯府的干系才好,然而无论是陆希娘还是陆月香毕竟伯府出来的女儿。

他略思忖道:“正月里需走动的人家倒不算多,不过只有一件,年后陈家人要从齐州来,我估摸着十五六日就能到。”

“陈家?”陆希娘怔了瞬,反应过来欢喜问王崇道,“寻到他们了?如今他们可好?”

王崇点头:“这些年他们定居在齐州历城县,日子还算过得去,你舅舅年岁大了,这次也说要跟着来京中,到时我让人看护一二。”

陆希娘眉开眼笑对王崇道:“那确是好,我还不曾见过他们,也不知舅舅与我母亲可有几分相似,人都说外甥像舅……”

话未说完,她不知道想起什么,突然神色落寞看了眼王崇。

王崇如何不知道她,揽着她的肩笑说:“不过现在,你可要跟着我称一声‘舅姥爷’,可别乱了辈分。我让人置办了个院子,若他们愿意,以后住在京中也好。”

“先见了人再论罢。”陆希娘也是让陆家这些所谓的亲人弄怕了,不想无端给王崇遭祸。

0096 除夕

除夕当日事多,一早官家便令内侍送来赏赐的钟馗像,王崇更衣奉香摆放在正厅紫檀案上。午后,王崇去恩师家拜年,陆希娘则叮嘱府内下人备好祭祀用的香花供物。

与其他府里比起来,国公府子嗣凋敝,除夜更是冷清。今年虽迎了新妇,倒没什么差别。秦氏称病不出,王峤犯了风疾后鲜少出自己院子。秦氏爱这个儿子却又觉他落了自己脸面,让人细心照顾着,哄他在院里胡闹,自己却是少见。

府中花厅备下筵席,陆希娘与几个老姨娘坐了一桌,中间隔着道黑漆屏风,王崇独坐在那端吃酒。

陆希娘还在二房守寡时,也曾在家宴见过她们。老姨娘们仰人鼻息过日,秦氏掌权,她们便在府中活得跟透明人似的。今日秦氏不在,王崇不问庶母的事,国公夫人又是个好性子,大家倒比往时多说了几句话。

“咱这府里呀,喜事一年接一年,明年定要更热闹呢……”

“可不是么,月娘……待咱这小世子出生……”

王崇在屏风那侧轻咳了声,陆希娘居中坐着,春杏、春兰立在她身后,她跟姨娘们说笑,又问两个丫鬟:“去看看外面可曾准备好了?”

春杏低头应她,不久后去而复返道:“就等您吩咐。”

陆希娘闻言站起身说道:“府里今年让人制了几件稀罕的炮仗,说是能看见各种花样,咱一同去瞧瞧。”

府里丫鬟已将炮仗摆在假山附近,正中间有座巨大的屏风炮仗,上头画着钟馗捉鬼的图案。

等丫鬟点燃引线,藏在画后的数百粒炮仗劈里啪啦响起,火花映在屏风上,画中人物仿若鲜活起来。周遭各式果子、花卉形状炮仗,倒将院内原本灯火衬得黯然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