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李盈洲的话。你对我很好。我想回报你。
不过,40万还是太荒唐了。这大少爷一点概念都没有。
李盈洲从刚才起就不肯看他,朦胧的光栅里,只能看到他微微潮湿反光的脸颊和睫毛。似乎随着入侵者离开,两人间同谋的隐秘渐渐消失,让他喘不上气的苦涩再次出现,他又因兰璔的存在感到不安、茫然了。
怒火变成了别的东西。他颈间一阵刺痛,喉咙好像被微微堵住了。兰璔在昏暗中凝视他。心想,为什么在你身边,我会觉得自己像个小孩子?
“走吧。”李盈洲犹豫而礼貌地说,好像不确定是否该打破寂静。他轻轻挪动了一下,短暂地扶住了兰璔的膝头,想要推开隔板,但兰璔握住他的手腕,把他拉近,直到他几乎又坐回兰璔怀里。
李盈洲微微僵住了。
兰璔低下头,额头轻轻在他肩上胡乱碰了碰。小声说:“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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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想說的話:】
感谢诸君留言以及投票(粮票?),感谢无、当然是选择不原谅他啊、皮蛋、羊羊羊、Ritalia、tneals、双木林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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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关我事,你不是喜欢我吗?”
李盈洲的课已经晚了半个小时,他打电话给老师致歉。两人面面相觑,最后决定还是一起去回公寓去。
李盈洲硬得太厉害,走起路姿势诡异,有失风度,没两步就杵在原地不动了。兰璔本来想背他,结果这娇嫩的大少爷腿间一压到他后背就开始哼唧,最后只好像抱考拉一样把他抱下去。
兰璔不算太健壮,多少有点吃力,不仅吃力,还挡视线。下楼梯的时候李盈洲生怕他一个跟头栽下去,在他耳边叨叨叨叨,兰璔几次想骂他,又咽了回去。
他喉间刺痛,不想说话。
兰璔感觉自己像一条去了鳞的活鱼,暴露在外,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只能是苍白的遮掩。道歉出口的一瞬间他就后悔了。不过,李盈洲没再提这件事。他从讲台底下爬出来,光着腿坐在桌子上打电话,十分诚恳地道了歉,然后又联系司机,麻烦他再等一会儿。
中途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捂住手机,小声问兰璔能不能帮他去校门口拿一条新的裤子,车里有参加宴会时备用的西服长裤。
兰璔去了。他回来时李盈洲已经打完电话,呆呆看着自己依然硬挺的阴茎,因为被勒了太久,颜色都有点可怜了。无论如何,不能再在这里胡搞了。兰璔帮他整理好身上,两人鬼鬼祟祟跌跌撞撞地下了楼,万幸没再碰上人。
快走到校门口的时候,李盈洲说:“放我下来。不能让司机看到,我怀疑我爸让他监视我。”
兰璔叹了口气:“你家人挺奇怪的。”
李盈洲说:“不是的,这应该是我爸的个人问题……”
他轻轻嘶了一声,把书包尽量自然地挡在身前,步履有点僵硬地走了过去。兰璔在后面慢悠悠跟着,看他怪异的姿势,觉得比被人抱过去看着还可疑。
李盈洲的司机素质极高,要么就的确是家长的间谍,坦然接受小主人莫名其妙换了裤子还走姿怪异这件事,眼都没多眨一下,淡然地替两人拉开了门。车内有隔断式的定制包围,李盈洲一进去就升起隔板,瘫到了座椅上。
他腿间撑起帐篷,脸颊潮红,一副疲倦又乱七八糟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