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盈洲觉得自己想明白了,心里舒服了一点,但一开口,声音还是很小:“我自己来。”
兰璔给他擦了擦湿润的眼下,已经没辙了:“既然这么难受,让我看一下,嗯?没什么可不好意思的。”
他的手伸进被子里,轻轻抚摸李盈洲的大腿,摸到内侧,揉捏那里紧绷的软筋。一种奇特的刺痒冲上尾椎,又变成按摩后全身松软的舒适。李盈洲没有再推开他,心想享受就对了,没什么好难过的。他怒火散去,只剩下闷闷的情绪,兰璔趁机把他放倒腿上横趴着,垫起屁股。
这姿势没之前那么色情,但还是让李盈洲有点脸热,默默用膝盖撑起来一些,让兰璔把他睡裤和内裤一起拉下来到腿根。之前被狠狠抽了几下的臀丘还有些潮红,轻轻分开,就能看到中央的小缝。
没受伤出血,但的确有些红肿。
自从被兰璔强行撑开了穴口内射,李盈洲就觉得腿心一直有点闷痛,走路也不太舒服。整件事让他如鲠在喉。是因为太过了吗?太淫秽了?没有经过他的同意?冒犯了他的男性尊严?李盈洲说不清楚。
和兰璔的性事曾让他觉得羞怯,期待,好奇,狂喜,焦躁,充满力量。现在他只觉得空虚。兰璔想用他。他被用完了。
这就是和炮友上床的感觉么。
烂透了。还不如不做。
身后传来刺痛,李盈洲把脸埋进交叠的手臂里。
兰璔按住边缘,将微微鼓起的褶皱拉开一点,露出内侧水红的嫩膜。可能是第一次受到精液的刺激,看上去几乎浸成了深红色,一按就流水,再微微打开一点,能看到缝隙间半透明的浊白粘液。
李盈洲哑声道:“别碰里面……”
“你没弄干净。”兰璔说。
之前在浴室,李盈洲手忙脚乱的,甚至没敢直接对着穴口清理,只草草冲了冲后腰,弄干净了臀缝和大腿。此刻,残存的精液还浅浅盈在皱褶夹裹的肉道里,似有若无地蛰着敏感过头的内壁。
兰璔啧了一声。这样当然会难受。他之前主动提出帮忙清理,这家伙还死活不肯。
什么狗脾气。
“再去洗一下吧。这次我来弄,很快就好。”兰璔说。“起来。”
李盈洲趴着一动不动。兰璔耐着性子等了两秒,扳着肩头把他强行翻过来,李盈洲没想到他有这力气,猝不及防地翻到了床上,立刻又用手臂遮住了脸。
他耳边被水痕浸得亮晶晶的,鬓角都濡湿了。兰璔不由愣住,抓住他手腕,结果被他狠狠甩了一下,扭过去蜷了起来。
现在李盈洲是真的在生气了。他根本不想要兰璔看到他这样。怎么解释啊,太丢人了。他平时从来不哭,只要转开眼睛,因平庸而起的不安就会隐没在奢侈从容的生活背后,激起的痛苦连让他皱眉头都不够更何况他也不是那么平庸。比起大部分人,他已经优秀太多,前途无量。靥僈昇張毎鈤小说裙九??叁⑼Ⅰ八叁伍〇哽新
他没有自怜自艾的理由。
但现在他控制不住,好像日复一日不值一提的浅浅滴流都汇到一起,突然从眼眶中涌出来了。
李盈洲不确定剥去李家长子的身份,剥去基因编就的皮囊,自己还剩下什么。他自己不知道,不敢细看,也从来没有其他人在乎过。但剩下那些模糊的东西,仍旧被人珍爱,感觉真是太好了。
兰璔要是真的喜欢他就好了。
压抑的流泪渐渐变成了呜咽,在意识到无法掩盖后,又飞速演化成了破罐子破摔的啜泣。奇怪的是,虽然因兰璔而起,李盈洲倒没太想着兰璔。他主要在想自己小时候,他满怀信心,觉得自己值得一切,是世界真正王储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