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脱怎么涂。”兰璔不耐烦了。“我无所谓,你自己涂也行。”

他随手把药丢给李盈洲,转身打算先出去,给这薄脸皮的家伙一点隐私。充得鼓鼓的软膏管有坚硬的棱角,打在李盈洲肩上,这本来没什么,兰璔一直有很多粗暴的小动作,但此刻,李盈洲突然被惹毛了。靥蛮鉎漲??裙柒⑨⒐?酒?澪壹⑨綆新

他抓起药膏,往兰璔背上砸去,可惜扔的不太准,砸到了他后脑勺。

兰璔立刻站住了,回过头,冷冷看着他。

“李盈洲,你有什么毛病?”比起平时的冷淡,他这会儿看上去是真有点被惹毛了,自打做完李盈洲就没给过好脸色,用按摩棒也没这么爽完就翻脸的,更何况兰璔没有闷声受气的习惯。他捡起软膏管,在手里掂了掂。

“我要把这东西砸回你脸上。如果不想捂着瞎掉的眼睛去医院,就给我解释清楚你突然发什么疯。”

他虽然一贯不太友善,但也说不上凶恶,此刻难得发了火,秀丽的眉眼忽然显得乖戾阴沉,竟然有些吓人。李盈洲几乎立刻就后悔了。他本来就不是会跟人正面冲突的类型,只是闹脾气罢了不如说,平时身边人都客客气气地顺着他,他连闹脾气都不用,做出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就够了。

问学校里任何一个人,都会认为李盈洲很有礼貌,风度翩翩,家教很好。他不跟人发生矛盾,如果有什么事让他不痛快了,多的是有眼色又想讨好他的人会站出来替他说话。

实际上,在遇到兰璔之前,他几乎连脏话都没说过,更别说动手扔东西砸人。他花费力气保持身材,大多出于虚荣与审美的需求,没有诉诸暴力的习惯,也不乐意承担暴力的后果。

但兰璔有的是跟人斗狠的劲头。

没准不该砸他的,让他走掉好了。反正两人谁也不欠谁的。是李盈洲自己闹了误会。

怪不得每次提起两人关系,兰璔都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明明只想跟李盈洲上床,却被说成喜欢,他心里一定觉得可笑极了 。

这么一想,李盈洲又觉得胸口喘不过气似的闷起来了。

他低下头,像个揉搓熟皱了的纸人似的垂着眼睛。没有怨恨和恼火,甚至不显得难过,只是有点茫然,好像在某个别人理解不了的地方走丢了。

之前兰璔因为被碰了颈饰让他滚开的时候,他也是这副样子。仿佛在说,如果他伤心,他自己也不想知道。

“……”

兰璔手微微一松,忽然没脾气了。枽馒升漲苺馹皢说輑9?三9??八⑶五0更新

这感觉就像李盈洲打了个响指,决定把什么软绵绵的东西扔在他胸口上。他想还手,但攒不起力气。兰璔向前走了一步,在床边坐下。

“……真那么疼吗?”

“没有。”李盈洲闷闷说。

“之前那种程度,一般人都不用做前戏,不过你的确有点敏感过头。”兰璔说。“下次我会记得的。把药涂一下吧。”

这家伙还惦记着下次。

其实今天根本没做到最后,兰璔只是放进去了一点点,玩了个色情把戏而已。这算哪门子做爱。这混蛋当然还没满足,当然还想要下一次。

兰璔轻轻握住他手臂,哄劝般往自己这边拉了拉,手势很温柔。要是在之前,李盈洲肯定就高兴起来了。他忽然想,就算是炮友又怎么样?兰璔长得那么漂亮,床技好得要命,白送上门,玩玩罢了,他又不亏。

至于兰璔到底喜不喜欢他,谁在乎?有什么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