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身上除了钱,还有其他值得贪图的东西。这多少应该算是件好事。但李盈洲觉得自己喘不上气,眼眶烧得刺痛,大概要死了。
他以为自己被坚定地选择了,其实没有。他以为自己找到了一个特别的人,其实没有。
到最后,别人拿走了想要的东西,他被剩下了。
不知什么时候,兰璔已经不见了,也许是感到不耐烦,就自行离开了。整间公寓的灯都已经关掉,也没有任何声音。李盈洲独自站在卧室门口,心想,如果兰璔想要的也是钱就好了。
玩玩罢了,他又不亏
胡闹了一通,其实也才九点出头而已。
兰璔下了楼,走出小区,凭着上次来时的记忆绕了绕,就找到了之前路过的那家药店。小区内不是没有小型商场,但实在是太贵了,兰璔颇有穷鬼的自觉,在药店里冲店员微笑,成功用会员价买到了消炎止痛的软膏。
他犹豫了一下,又买了避孕套和润滑油。
李盈洲刚从餐厅回来时还好好的,做完突然开始闹脾气。八成是自己最后没做准备就直接顶进去,弄疼了大少爷尊贵的屁股。
……也没进去多少啊。要是都插进去,岂不是要干坏了。
回了小区,由于已经登记指纹,很顺利地上了电梯。公寓里非常安静,漆黑一片。
已经睡了?
兰璔懒得开灯,把润滑剂丢到主厅,摸黑走向卧室。他脚步非常轻,是幼年时养成的习惯,一直到门口,才发现门没关。
从门缝往里看,床上的剪影一动不动,要不是兰璔能听到有些发闷的呼吸声,估计会以为根本没人在。
这就睡着了么。
兰璔心想李盈洲这人的确心宽命好,有钱就算了,还能倒头就睡。既然这样,倒也没必要为了搽药的事特意再把他叫起来。他走到床边,正准备脱衣服,忽然床上人猛地动了一下,一下就把灯打开了。“谁啊?!”
兰璔在骤然的亮光中眯起了眼,冷冷看着李盈洲。
对方正惊魂未定地瞪着他,显然被卧室里突然多了个人吓得不轻。那平日生机勃勃的俊美脸庞看着一团糟,眼眶通红,脸颊上潮乎乎的。
兰璔难得哑然了。他望着李盈洲,半晌皱眉道:“又不是贞子爬进来了,你至于吗。”
李盈洲一擦脸:“你怎么在这儿,你不是走了吗?”
“我去买药了。”兰璔从兜里拿出药膏拆开。“没想吓你,早知道你胆子这么小我就开灯了。正好。既然你醒着,那就现在涂吧。”
他抬起下巴示意了一下:“把睡裤脱了。”
李盈洲显然没料到两句话就要脱裤子,有点猝不及防,但还是很快找回了状态,咬着牙说:“我知道,你就想让我脱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