氟五氧定。
绿色的指示灯短暂地一闪,远处下排的一个储存口缓缓打开,露出两排六支溶剂。李盈洲抬起头,看向刚刚一抡灭火器把实验体从墙上砸了下来的兰璔,对方也一身狼狈,嘶哑地喘息着,眼中有种发狂的暴力而木然的神色。
两人对视片刻。李盈洲指了指。
兰璔倏然一动,矮身一翻躲过了凶暴乱扫的触手,扑到打开的储存口边,拿出一支试剂瓶。他不知道怎么用,干脆直接磕碎一侧开口,连着里面的溶剂和锋利的玻璃碎口,一起用力扎到了实验体身上。
实验体发出一声尖耸的嘶叫,柔软的肢体瞬间耸成尖锐的棱角,像是遭受电击的刺星般一炸,同时一触手砸在兰璔肋下。
兰璔躲闪不及,后背撞到翻倒的储存箱上,发出一声让人牙酸的巨响。
李盈洲心中一紧,就见他跟台没有痛觉的机器一样毫不犹豫地翻了个身,躲开又一次重击,一手把剩下的五只溶剂全部拿出,全部砸碎开口,不怕死似的贴着一条甩动的触手直逼上去,猛地一跳,毫不犹豫地全扎到实验体身上。
做完后,他往后一跳,有点狼狈地摔在李盈洲旁边,一手捂着肋下,一手用力抱住他,把他推到翻倒的储存台后面。
两人都等待着实验体发狂,最终实验体像是被从内部切开了一样恐惧痛苦地吼叫了几声,忽然变成了之前蜘蛛似的形状,不停垂落着腐臭的肉浆,几步一掉地狼狈地顺着天花板逃走了。
几秒钟后,远处传来黏糊糊的、重物砸落的声音。随即,一切重归寂静。
“……”
黑暗中,只剩两个人粗重、嘶哑的喘息。
结束了。活下来了。
李盈洲闭着眼睛,瘫软着,失去了最后的力气,不知道被什么吊着,才没有立刻昏过去。他能感觉到兰璔紧靠在身边的熟悉的热量,那柔软、光洁的皮肤,薄而有力的肌肉,俊丽无极的骨头。让他又有点想哭了。
兰璔挪动了一下,把他微微抱起来。
李盈洲勉力抬起手臂,环住他,想到他刚刚安静而濒临崩断的眼神,安抚地轻轻亲了他一下。两人的脸颊贴了贴,身体楔在一起,李盈洲摸到他又沉又急的心跳,收紧了手臂,喉咙里咕咕哝哝,吃力地揉搓了他好几下。
兰璔紧绷的肩膀慢慢放松了。
“没事吧。”他小声问,摸了摸李盈洲的头发。李盈洲摇了摇头,把脸埋在他颈侧,觉得疼痛变淡成了朦胧而遥远的东西。兰璔就在这儿,他生命中不知何时出现的锚点,让他觉得最糟的危险都已经过去。他头发上甚至还残存着湖水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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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想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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崭新的亲昵,崭新的伤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