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黎已经招到出租,帮他拉开车门,漠然道:“不要这么多疑。在你认识的所有人里,我是最无害不过的,你我就像在海滩上对峙的两只虫子,如果再盯着对方,最终都会被潮水淹没,越过我的肩头,那才是真正的杀机。你知道吗,其实按照社交关系,咱们应该注定成为朋友的,直到现在才认识,是你母亲造成的不幸。上车吧。路上咱们可以聊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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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想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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歪果仁喊耶稣,我们喊妈

“司机师傅,大可以往慢里开。”上车后,谢黎说。“我们不赶时间。”

她给李盈洲拉开车门,自己也立刻坐了进去,把兰璔隔到了副驾驶。这让李盈洲有点不舒服,总觉得她没打好算盘,而且把自己当软柿子捏了。

另一方面,他的确是软柿子。对于和人打交道,他并不像兰璔那么灵敏。

“好了。”谢黎说。“想听个故事吗?”

李盈洲下意识瞥了眼司机,心想这也算公共场合吧,你想说什么。谢黎就自顾自地开口了:

“从前,有两个关系很好的小朋友,咱们叫她们……小卓和小郁,小卓是个生物学家,小郁是个数学家,这种组合是书呆子中的书呆子,你可以想象,如果不是小卓脑子有点疯,这俩人的友谊会非常无趣的。”

李盈洲嘴角抽了抽,干巴巴问:“……小卓干什么了。”

“据我所知,她把自己整天关在屋子里,捣鼓捣鼓,捣鼓出了什么东西。她兴高采烈地拿给小郁看,但小郁并不喜欢。”谢黎说。“过了一阵子,小郁死了。”

小郁,无疑指的是杜郁金。此人是个数论学者,李卓瑾唯一一位至交好友,后来去世了。就李盈洲所知,她是病逝的。

对于这个人,李盈洲其实不算太了解。但有一点确信无疑:李卓瑾对她的友谊相当真挚,到了让李盈洲这个亲生小孩嫉妒的地步。李卓瑾不会撒谎或假笑不是不愿意,而是几乎做不到。对于自己的感情,她缺乏遮掩的能力,喜欢谁讨厌谁,通常都是能一眼看出来的。

李盈洲微微绷紧了:“你在暗示什么?”

“我在明示。基于一本真实的日记。如果你不肯相信,说得再清楚都没用。”谢黎说。“现在的情况是,这两位好友各留下了一个小孩,正如我先前所说,这两个人似乎是注定要成为朋友的……我们姑且称作小洲和小黎。小洲是个傻蛋,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小黎呢?你觉得小黎想做什么?”

后视镜里兰璔猛地抬起眼,同时司机忽然伸出手,指间拿着一支注射器,快速往他腿上刺了一下。

李盈洲骇然大叫:“兰璔!”

司机扎完他就接着开车了,谢黎从椅座后面伸出手,勒住兰璔脖颈,等药效发作。短短片刻后,兰璔闭上眼睛,谢黎松开手,他的头就一下子重重磕在车窗上,整个人没了动静。

李盈洲浑身发冷,看着兰璔一动不动的半张侧脸,脑子里嗡的一下,反倒突然镇定下来了。

“他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