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说不清是酸涩还是愤怒、又或是恐怖的渴望……什么东西冲入了李盈洲的大脑,让他眼眶滚烫发酸。兰璔还压在他身上耸动,喘息着,放肆而狂躁。他那被美丽皮囊掩盖的粗劣野性从未像此刻一样鲜明。
就像某种专注的动物一样,他对其他一切都毫无察觉。
李盈洲一把抓住项圈,抬手环过他颈后,将搭扣攥紧在掌心。
兰璔一愣,挡住他手臂,下意识就要向后躲开。但李盈洲没给他那个机会,一脚踢在他大腿上,趁他重心不稳,在他肩头猛搡了一下,一翻身就把他死死压在床上,手忙脚乱地爬上去,心头狂跳,手都在发抖。兰璔睁大了眼睛,反应过来,表情一下子变了,凶暴的戾色瞬间从他眼中迸出,咆哮了一声,用力就要把李盈洲掀开。
那张美丽、冷淡、似笑非笑的脸庞,此刻被暴怒填满。
不知怎么的,这个表情很适合他。很自然。好像他把心头割出的血涂在了脸上。李盈洲这时候才忽然觉得,比起其他形容……在一切之下,兰璔是个多么愤怒的人啊。
但现在不是分心的时候。
兰璔要用现代人根本不存在的利爪与尖牙,把他生生撕碎了。
李盈洲之前跟他打闹过,还是吓了一跳,根本没想到他消瘦倦懒的身体里藏了这么大劲,他浑身肌肉紧绷,像是被套上镣铐的困兽,正要殊死一搏。的确。李盈洲的新项圈正挂在他脖子上,但这也不是一回事吧。李盈洲大脑一片空白,仿佛第一次和野兽相对的人类,前路艰险,回头更难,只能一手死死攥住项圈两端,一手抓着床头,两条大腿使劲夹着他,拼尽全力才没被直接掀下床。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索性战斗和性爱也离得不远,他的身体被本能接管,拼尽全力与兰璔搏斗纠缠。这下床架响得更厉害了,李盈洲想到这栋隔音稀烂的房子里还有小孩,一时间恐惧至极,拼命压低声音道:“兰璔!等等,停下,停下……”
粗野的兽性消失了。但兰璔的暴力没有一点止歇,只是突然变得安静,面无表情,不听话,不说话,双眼一眨不眨盯着他,好像整张脸都只剩下那双睁的极大的毫无反光的眼睛。他那原本就美丽得近乎非人的脸上沁出难以形容的恐怖,李盈洲后背一阵寒毛倒竖,这才注意到他举起的拳头。
要挨揍了。
那一瞬间,他忽然意识到,兰璔和他是不一样的。和他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他说会割烂记者的脸,是真的;说会强暴她,是真的;他拿起的每一把刀,每一个凶暴的眼神,都是真的。
兰璔会毫不犹豫地砸烂他的脸,打断他的骨头。
控制不住的恐慌涌了上来。像是有无数尖锐的警报在脑海炸响,李盈洲整个人往前一撞,用力把兰璔砸回了床上。柔软的床垫没有提供足够的支撑,兰璔砸回枕头里,闷哼一声,一时间撑不起身,狺狺在他身下扭动推搡。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的声音,李盈洲反而松了口气。他两条腿死死夹在兰璔身侧,不管他怎么挣扎,发抖的手指拼命摸索着项圈上的搭扣,紧张得头晕眼花。但即使在这样的瞬间,他也难以避免地注意到兰璔阴茎的热量,死死挤在他臀肉上。
也许是因为肾上腺素的冲击,感觉比之前更硬、更热了。
这家伙之前都快射了……
李盈洲感觉腿间潮热湿润,不知道是自己也湿了,还是汗水的缘故。他报复似的用力往后坐,饱满柔软的臀肉一下子被挤开,紧紧夹住了突突勃动的鸡巴,夹裹着用力摩擦了一下。兰璔猝不及防,嘶哑尖锐的喘息卡了一瞬,却控制不住地又往上耸了一下,茎头的肉棱猛地擦过肿胀敏感的肉缝,尖锐的电火从紧贴的私处刺出,让两个人都在快感中战栗起来。
这下小穴绝对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