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想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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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但是,还是想要人陪着
李盈洲说完才觉得丢脸,他跟兰璔不是可以互倒苦水的关系,更何况是这种从心底里掏出来的不甘,,比做爱还赤裸。而且,又不是说兰璔能做些什么。
他甚至未必能理解。兰璔是那种活一天算一天的人,谁都不在乎,谁都不取悦。李盈洲知道他身上有孤独和伤痛的痕迹,但大部分时候,那份孤独看上去分明像是自由。
“你……”兰璔道。
李盈洲听出他语气中轻微的吃惊,说不出的难堪涌上来,不等他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他还难受得厉害,但又有点趣味,心想,他居然连挂了兰璔两次电话,真是出息了。
没几秒,兰璔就打回来了。
李盈洲又拒接了一次,独自承担的力气耗尽了,心想要是兰璔再打来,他一定就接。兰璔果然又打过来,李盈洲磨磨蹭蹭接起来,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小声道:“兰璔……”
兰璔就受不了他这哼哼唧唧的德行,一想到他现在自个儿窝在酒店里难受,就更烦躁了。刚刚李盈洲劈头盖脸一通发泄,他只听明白了个大概,耐着性子道:“谁又跟你说什么烂话了?”
“什么?”
“以后做什么,不做什么,这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吧。突然惦记起来,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真是敏锐。平时一副关你屁事关我屁事的样子,其实心细得要命。李盈洲继续哼唧:“也没什么大事……”话说一半听到兰璔隐忍中不失暴躁的呼吸声,只好从实招来:“老师问我以后要不要搞纯数。”
“什么东西。”
“就是基础数学。但我不想一辈子做那个。”
兰璔犹豫了一下:“对你来说太简单了吗?”
李盈洲一愣,反应过来,忍不住笑了:“不是。这个基础是跟应用对着的,挺难的。”
他没想到兰璔会弄不明白这个,再回想他刚刚犹豫不决的语气,不由觉得很可爱。他笑了两声,怕兰璔自尊受伤,赶紧闭嘴,但对方只是很自然地哦了一声,毫不在意地继续问:“为什么不想,是怕做不好吗?”
“不是。”李盈洲立刻说。
顿了顿,声音又变弱了:“也许吧,我也不知道。能把纯数搞出名堂的都是真正的天才,大部分人都中途退出了。”
“不想试一试?”
“我和他们不一样。我没有试错的机会。如果我退出,所有人都会知道的。”李盈洲闷声说。“我以前贪玩过,学习也不认真,成绩很差,有个小报记者偷了我书包,把我成绩单发出来做头条,说我妈白有本事,作为女人却生不出好儿子。现在她得了奖,这种事更多,我也不是个小孩子了,不能再给她丢这种脸了。”
当时李卓瑾在领域内崭露头角,一篇闲言碎语的文章被推波助澜,传出了八百种花样,后来又说她罔顾家庭,漠视孩子,没有尽到母亲的责任。这也是她的名字第一次被普通人熟知。李盈洲直到现在都清晰记得那种浑身发冷的感觉,意识到自己被迫变成了刺向亲人的武器,而最初那篇文章,他看了太多遍,都背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