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委屈的力气都不剩下,只有种“终于完事了”的释然,浑身一下子泄了劲儿,又呱唧倒回了床上。
他不敢合拢腿,就把枕头抓过来在腿间夹着,又找了个舒服姿势,窝在另一个枕头上。手机还放在床上,拖是拖延不过的,李盈洲很不情愿地把免提关了,凑到眼前,盯着屏幕上的名字发呆。
刚嘴上说着收拾东西,结果没半分钟就对着人家耳朵乱七八糟叫了春,这下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踌躇半晌,彬彬有礼道:“喂,还在吗……”
兰璔在电话另一头大笑起来。
李盈洲恼羞成怒,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屁股太疼了,又倒了回去:“混蛋,你笑什么?!”
兰璔乐不可支:“你行李收拾完了?挺激烈的。”
“少装傻,你知道我在干什么!”
“我又不在那儿。除了你尿床上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谁”李盈洲脸涨得通红,想起自己刚刚浪上头了口不择言,恨不得钻进地缝里,“我没有,我瞎说的,我没真的你……你听错了……兰璔,你怎么这样,你能不能有点风度,你……”
“得了。酒店做清洁的什么都见过,没什么可不好意思的。”
“我真没有!”只是射了很多而已!好像又……又潮吹了一样。
兰璔懒懒道:“行。”
停顿片刻,他又笑了。
李盈洲真恨不得顺着电话线过去,一口咬掉他舌头,但听到兰璔轻快的笑声,又让他的心跟烧热成浆的金子一样,又沉又暖,滚流而下,灌满了四肢。兰璔变得柔和,也沉默了,总是若有所思,警惕而烦躁地望着他。他紧闭双眼,让李盈洲吻了一下,脸上带着吃惊的神色,像是一颗摇摇欲坠的多刺的星。
他那副样子像是印在了李盈洲发红发热的眼皮下,一闭眼就能看到。
李盈洲小声道:“好了,你真别笑了。咱们说说话。”
兰璔一愣:“说什么?”吔瞒生張??群凄玖氿??⑼???⒈?更新
“我不知道。”李盈洲说。“你现在在哪儿?”
“路上。”
“你之前干嘛挂我电话?”
“刚补完课,老师在找我说话。”
李盈洲有点没反应过来,没想到兰璔、老师、补课三个词能放到同一个句子里,但想了想觉得也正常。他们学校对学业相当严格,不完全是有钱人小孩进来混,要出成绩,对能拔尖的优等生和还有救的差生都很上心。兰璔如果想学,肯定可以和其他需要补习的学生一起开小课。他想了想:“是啊,已经过放学的点了。那你现在去哪儿啊。”
“回我朋友家。”
“啊,为什么,你直接去我那儿嘛。”李盈洲脱口而出。他顿了顿,小声补充:“反正有你的指纹。而且,你在那边不是睡得更好。”
“算了吧,你又不在。”兰璔淡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