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很寡淡,似乎没什么深意,主人不在,自然不打算上门打扰。但李盈洲还是听得心里怦怦跳,总觉得还有点别的意思。他忽然有点兴奋,脸热了,但和想做爱时感觉又不太一样,那痒得没辙的瘾劲又涌上来了。

好奇怪。

李盈洲习惯被情欲裹着走,也习惯贪求兰璔对他示好示弱,毕竟被兰璔这样的人偏爱,简直是扎在虚荣心上的一剂猛药。可现在两人既不在床上胡闹,也不在床下争斗,甚至没说什么了不得的甜话,李盈洲就跟被抽了脊梁骨似的,恨不得把脸贴进手机里,实在莫名其妙。

他强作镇定,夹着枕头翻了个身:“那你也去么,我喜欢你呆在那边。而且我晚上要给你打电话,你不要去别人家里打扰小朋友。”

“打扰不到。”

“你怎么知道?”

“隔音没差到那种地步。还是说,你有什么很吵的话要说?”

李盈洲舔了舔嘴唇:“是啊,就是有。而且,我喜欢你在我的床上睡觉。”

他屏住呼吸等着,已经忍不住咧开嘴笑了,还好隔着电话兰璔看不到。他有种奇怪的信心,像是被一根细细的、凉凉的丝线拽着,却知道自己肯定不会掉下去,果然,几秒钟后兰璔就啧了啧:“行吧。反正住哪儿都一样。”

他语气不太高兴,但没有尖锐的棱角,反而有点心照不宣、认赌服输的意思,让李盈洲开心得要命。他全因屁股疼才没在床上打滚,热得鼻尖冒汗,听到道路上车辆行驶的声音:车门打开,人声吆喝,兰璔刷了卡,走下一辆公交车,坐上了另一辆。

李盈洲脑子一热,跟急着讨好对象的年轻人一样,使劲摇起了尾巴:“别换车了。你在哪儿?我现在叫人去接你。我干脆把司机微信给你好了,你随时叫他。”

他死死咬住嘴,才没有脱口而出:我给你买辆车!

兰璔成年了吧?他生日是什么时候?有驾照吧?

兰璔又啧了一声,这次真情实感了很多:“用不着。”跟会读心似的,他一句话就把即将飞来的车钥匙截住了,“别想一出是一出。再烦人我不去了。”

怎么能不去呢。李盈洲顿时蔫了,闷闷不乐地趴回枕头上:“哦。”

不过,兰璔还是没挂电话。李盈洲听着他重新刷卡,上车,正赶上傍晚,人声嘈杂,最后估计坐到了角落,忽然安静了。他默不作声,像屏息的动物一样谨慎地呼吸着,似乎对话告一段落,他就不知道该继续说什么好了。不过,李盈洲也不知道。他其实很少跟人打电话。

不想挂断。

虽然没人说话,也不觉得尴尬,甚至不觉得无聊。李盈洲又翻了个身,把松脆雪白的枕套揉得闷响,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

“嗯?”

“兰璔,你生日到底是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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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想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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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跳大腿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