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侧脸吩咐小太监,“朕很喜欢,去挂到帐中罢。”

转而又细细打量赵锦宁一番,笑了笑:“朕这几日一直不得闲儿,未能去瞧瞧妹妹,眼下见妹妹气色倒还好。”视线移到她微拢小臂上停了一霎,关切道:“伤可都好了?女孩儿比不得男子,万万不要留疤才是。”

赵锦宁微微弯腰,颔首:“多谢皇上挂念,”她抬手抚了一下手臂,笑道:“都好了。”

“妹妹不必如此多礼,私底下,妹妹还和以前一样唤朕二哥哥便是。”赵倝道。

赵锦宁站起敛衽:“是。”

赵倝忙忙摆手示意她坐下不必多礼,又指了指她身旁几桌上小太监才奉的茶,笑道:“这是雨前新茶,你尝尝,若是喜欢,待会儿带些回去。”

兄妹两人闲谈了几句,赵倝见赵锦宁神情似有犯难,欲言又止,便道:“妹妹,可是有事?不妨直说。”

赵锦宁站起来,恭敬又行一礼:“锦宁原本不该为这点小事来烦皇兄,可除了皇兄也无人敢为我做主了……”

“妹妹有什么为难的事,尽可对朕讲。”赵倝搁下手中茶碗,踱步过来扶她。

她缓缓道来:“锦宁的乳母,早些年犯错被太后娘娘责罚进了浣衣局,我听闻她病了,不得医治……”说着说着,她红了眼眶,哽咽道:“刘嬷嬷犯错锦宁本不该求情,可嬷嬷打小看我长大,锦宁想求二哥哥恩典,准许太医为嬷嬷医治……”

赵倝见她要掉眼泪,抬起手落在她肩头轻轻拍了一下,安慰道:“朕还当是什么事儿,这有什么难得,等下朕便派太医去给刘嬷嬷诊治,待她病好了就让她回宁清宫。”

“锦宁,谢过皇兄。”她捏着帕子来不及拭泪,先柔柔一礼,谢恩。

没过几日,刘嬷嬷就到了宁清宫,一见旧主老泪纵横,拉着赵锦宁的手,哭个不住,“老奴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着殿下了……天老爷待我不薄,临死前还能再见一见殿下……老奴死而无憾了!”

“妈妈休要这么说。”赵锦宁也眼泪汪汪的,让刘嬷嬷在秀墩上坐了,侧脸给颂茴个眼神,“我有话想要问妈妈。”

颂茴会意,悄声退出碧纱橱,屏退殿内侍立宫婢,自己守在门外。

碧纱橱内赵锦宁开口问:“当年我母妃自戕那晚,妈妈可还记得吗?”

刘嬷嬷讶然,张着嘴,半天都没缓过神,“殿下怎的突然问起这个……”

“我母妃含冤自缢,是不是有人……”

刘嬷嬷慌不迭地捂住了她的嘴,脸色惶惶的四下打量一番,才放下手,小声道:“我的殿下,隔墙有耳……这种话不可再说。”

“妈妈放心,我已屏退众人,这屋内只有你我二人。”赵锦宁握住刘嬷嬷手腕,神情愀然,“我想知道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贵妃自缢当晚,赵锦宁并不在咸熙宫,爹爹不许她待在“蛇蝎”生母身边。她被还是皇后的张太后接到了宫中,张太后还假惺惺答应帮她向爹爹求情。

现在想来,自己是当真是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