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越快,说明皇帝与张太后之间的矛盾就越大,对她来说倒不是坏事。

皇帝利用她来给太后难堪,她也可以借他的手来报仇……

下午,赵倝的皇后徐氏带了不少珍贵补品亲自来宁清宫看望赵锦宁。

徐皇后是扬州人,说话轻声细语的,瞧着倒很是心活面软。与赵锦宁也很投缘,聊了没两句就妹妹长妹妹短的,丝毫没有皇后的架子。

姑嫂两个叙了一下午的话儿,临走前,这位徐皇后才记起皇帝委派给她的重任。

她指了指身后两个穿戴讲究,面相十分严厉的老妈妈道:“妹妹宫里没有妥当的人,皇上与我很是挂怀,这两位嬷嬷是宫里的老人儿,以后就留下供殿下差遣了。”

赵锦宁微微欠身,“多谢皇后嫂嫂。”

徐皇后笑眯眯道:“都是一家人,妹妹不必客气,今儿不早了,我要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改日妹妹得空儿只管到宫里找我,咱们再说话儿。”

赵锦宁送徐皇后到宫门上,直到看着浩浩荡荡一群人簇拥着皇后抬舆走远,她才和颂茴转身往回走。

“这两位嬷嬷要小心应付,”她低声嘱咐颂茴,“她们专管教养公主皇子规矩,最为严苛,稍犯一星半点儿的错就会小惩大诫。”

“大姐姐这下怕是要吃苦头了……”

入夏后,天暖日晴,殿中支摘窗都开着,赵锦宁临窗做绣活,听到暖风里夹杂着窃窃私语。

她抬眸,往窗外探了一眼,廊檐外有几个说闲话的小宫女,瞧见教养嬷嬷往这儿来,灰溜溜地散了。

颂茴端茶进来,她问道:“这几日我就听她们嘀嘀咕咕的,都说些什么呢?”

第二十章 好毒的心思

宫中日子枯燥乏味,太监宫女又多,口舌杂。传闲话倒是成了他们消遣的乐趣,稍有点风吹草动人尽皆知。

最近都在传,慈宁宫长公主跟着教养嬷嬷学规矩,白天学女四书晚上学女工。十根纤纤玉指扎的都是针眼,筷子都提不起来了还得抄书。

太后娘娘看了心疼不让殿下学了,哪成想教养嬷嬷不依,拿出长殿下大闹宁清宫说事,还抬出祖宗规矩礼法和皇家颜面来,太后也无法了,只得任其嬷嬷们教管了。

颂茴将听来的传闻通通说给赵锦宁听:“说是大公主被嬷嬷罚的天天哭,两个眼睛肿得和核桃一样。”

赵锦宁面上淡淡的:“我当初学的时候也扎手,谁不是这么过来的。”

她绣完香袋最后一针,拆了绣棚,吩咐颂茴:“去把昨儿,太医院取的草药拿来。”

几味草药塞进小袋子,拉紧明黄穗子,就成了圆鼓鼓的精致香囊,赵锦宁拿起来嗅嗅,药香清馨,气味宜人,比那些熏香好闻太多。

她从榻上站起来,走到穿衣镜前照了照,未觉不妥,偏首对颂茴道:“拿上东西,咱们去乾清宫给皇上请安。”

一时到了乾清宫,侍立小太监进去通禀,不一会儿就出来引领她进门。

赵倝坐在书案后的紫檀龙纹圈椅,手上拿着本书,正在垂眼翻看。

赵锦宁上前行了礼,问完安,他才慢慢放下手中的书,露出一张极年轻英俊的帝王面,言语带着笑:“二妹妹何须多礼,快坐。”

她谢了恩,欠身坐在了靠窗第二把官帽椅上,微笑道:“听皇后嫂嫂说,皇上近日为国事操劳,难以安枕。锦宁做了几个安神助眠的香囊来呈送皇上。”说着她看了一眼颂茴,颂茴躬身上前,将手里的托盘递给了御前侍奉的小太监。

“都是一些草药,挂到帐子里,比点香便宜些。”

“难为二妹妹为朕着想,”赵倝接过来一看,做工精美,袋面上的二龙戏珠更是绣的活灵活现,不由一喜,面上笑意也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