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来红枣牛乳燕盏喂她。

赵锦宁吃下东西,恢复些力气,瞅着他半红半白的脸笑:“好好的生辰又没过成。”

李偃一怔,忽记起今日是腊月初八日,凑巧是他的生辰:“你和臭小子都好好的,可比给我过生日还让人开心千万倍。”

听他提臭小子,赵锦宁清眸一滞,讶然道:“真是个男孩儿?”

出生几个时辰了,当爹还不曾去看一眼,实则李偃未曾留意是男是女,不过揣测:“听哭声震天,随他爹一身牛劲儿,应该是男孩。”

赵锦宁闻言,料他是一直守着她,还没去看孩子,顿时哭不是笑不是,嗔了他一眼,仰起下颌儿,朝摇篮床内瞅,却不见小家伙儿,忙问:“孩子呢?”

“奶妈抱去喂奶了。”

说着唤婢女抱来,不多时,却是嫤音轻手轻脚地抱了进来,小心翼翼放到床上,悄悄笑说:“愈姐儿可乖了,吃饱就不哭也不闹。”

夫妻两个不约而同地凝睇襁褓中的婴孩儿,又心有灵犀地抬眸互看对方一眼,欣然自喜。

异口同音道:“是女儿。”

第一百六十四章 不枉我,生她两回

农历三月二十六,天朗气清,公主府披红挂彩以庆愈姐儿百日之喜。

民心所向,众望所归的长公主诞下麒儿,整个禾兴的大小官员,无论是趋炎附势还是清廉正直的皆上门祝贺。府中热火朝天足足热闹了整整一日,直到月华灯影交辉,宾客才尽数散尽。

李偃前厅待客,一想妻女心中属实美,连带着看席上众人都多了几分好颜色。不管是谁敬酒皆来者不拒,不觉多饮了几杯,口甚渴,遂唤翔云沏了壶浓茶坐在椅内喝净方起身。本急着回内院陪媳妇儿孩子,广袖一抬,又觉满身酒气怕熏着她们,便吩咐人备水到书房沐浴。

翔云进门送衣物,他靠着浴桶,懒怠怠地仰起首,问:“内院今日如何?”

“小的向颂茴打听过了,今儿官眷虽多,却个个规矩,向大奶奶请完安,远远地看了眼小主子自去入席,有二姑奶奶的操持,无人敢叨扰大奶奶清净。”

李偃甚慰,凤眼微扬,道:“算她们实相。”

他撩起漂浮水面的松柏香叶朝肩颈抹了一把,抬眸见翔云还站在原处,俊眉轻敛:“还有何事?”

翔云瞧他面上喜色未褪,斟酌着回说:“小的不敢欺瞒爷,今儿上午元曲曾上门……”

“还真是块狗皮膏药!”李偃冷冷一嗤,微醺的眸子凛出寒意,直直瞥向翔云:“来做什么?”

翔云瑟缩了下脖子,回道:“说他家爷明日回京,不及面辞特来告罪……”边说边回身捧起桌上一锦匣,拱手举向李偃面前,“这是送予小主子的百日礼,还有一封给大爷、大奶奶的信。”

李偃心中不耐、厌烦比酒烧得还快,直逼眼睫,带着红灼灼的火气,扬声道:“扔了!”

“是!”

翔云抱着烫手山芋快步外去,还没走到门口又被他唤住:“回来!”

“搁下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