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怕。
他死了吗?!
好像有利刃穿进她身体,剖开胸口,把五脏六腑硬生生地拽了出来。
寒英如冰锥,淅沥咂进她空洞体内。由骨到皮,连血带肉,无一不疼。几要窒息,一口气堵在嗓子眼喘不上来,她费力、痛苦地呻吟出声。
尽管细弱游丝,还是传进了李偃耳中。
没有丝毫迟疑,抬身站起,动作太快,导致血不供脑,眼前发昧。他几乎是摸黑踉跄着朝床前走,一面有条不紊地吩咐婢女传太医,一面急匆匆地撩开纱帐。
灯烛照进账内,她如婴儿般蜷缩着,苍白面孔皱成一团,翕张着全无血色的唇瓣,囫囵不清地幽咽。
他深息口气,俯身,僵硬地伸手摸向突出蝴蝶细骨的瘦背,安抚道:“太医马上就来。”
耳边传来嘶哑又熟稔的嗓音,赵锦宁慢慢从惊怖痛苦地混沌中抽离,拼力掀开眼睫。
事物逐渐明晰。
纱幔挡着部分烛光,他弯腰侧身站着,俊癯脸庞一半在暗,一半在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