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诚:“我的处境,就如灯中之芯。”
倘或公主是芯,那驸马便是烛,设若芯燃不了烛……万诚明白,却也不得不浮言安慰:“殿下万万宽心,您与皇上乃是手足。”
“皇兄不信任我,驸马也防备我,”她缓缓扫视厅堂,唇边露出一丝凄然微笑,“偌大公主府,我却寸步难行。”
万诚见她眼泛泪光,满是悲戚之态,忙赤胆忠心地表道:“殿下安心,小人誓死也要为您扫清阻碍!”
“那就全仰仗司正,”赵锦宁颔首致意。
她又将纳妾原委去其糟粕说与万诚,他听了沉吟片刻,作揖道:“此事交于小人,殿下不必深忧。”
“时辰不早,殿下安歇,小人先退下了。”
赵锦宁唤岑书:“送送司正。”
门帘一阖,堂上徒留她一人,她扬指轻轻拂去眼尾泪痕,复又走到灯前,拿起银剪子将灯芯泯灭在蜡油中,轻轻一笑。
她才不做灯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