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马戏团捡来的廉价红色绒球系着,棉袄要大出几个号,但很单薄,也不知是怎么从外面的风雪中活下来的。
少年在讨好戚月白,干涩惨白的嘴唇裂开,然而看起来却如被线扯着,空洞的像惊悚片里的劣质塑料人偶定格的脸。
“对不起……先生,我只是太冷了,我太害怕了,那些恶鬼要把我卖去‘欢乐之家’,我会死。”他声音沙哑,有意无意露出手腕处的青紫,“主保佑您,求您放过我吧,我想活着……”
说的动情,眼角还落下晶莹的泪珠来,脆弱的像即将冻死在风雪中的飞鸟。
戚月白想起鬼娃娃。
他收起术式,也不嫌弃那乱蓬蓬的白毛,伸手上去揉了揉。
“不想笑就别笑了。”
手感意外还不错,没摸到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还挺爱干净。
到底是小孩子,藏不住情绪,见戚月白杀气收放自如,面上透露出一丝意外后,便是劫后余生的试探。
“您原谅我了吗?”
“嗯。”戚月白犯不着和小孩滞气,左右也伤不到他,“你走吧。”
少年表情稍微僵,他大概没想到戚月白下一句话不是安慰和邀请,而是赶人。他曾见过一只流浪狗这样对一位贵族小姐撒娇,那畜牲得到的是肉和热汤,还有镶嵌着蕾丝的狗房。
“怎么,你还想留下来?”戚月白挑眉。
他知道这孩子不会走,故意逗他。毕竟外面除了潶帮,还有零下几十度的风雪,除了这个暖和的房间,他还能去哪呢。
“我……”少年啜泣了下,用脸颊去蹭青年的手背,领口的扣子莫名松了,露出一截肩膀,“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