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韫铎扣住她下巴,将她脸儿转过来,皎皎月光落在她莹白面庞上,半明半昧,半娇半妖。
消瘦脸儿只巴掌大小,称得一双妙目分外大些,双睫扑闪如蝶翼,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
软嘟嘟唇儿色正淡,被月华润了一层柔光。
他忍不住凑上去吃住,又咬了咬。
他是不愿勉强自己,奈何遇上她。
“才几日,你便将自己弄得这么瘦削无神,不是变丑,难不成还变美了?呵!可是在想你那回乡的殷谦?为了他,把自己弄成这般模样!”
玉萝不吱声。
谢韫铎心中醋起,道:“我明日便要离了金陵,远赴西北。战……”
“甚么?”
玉萝转过头,睁眼瞧他,“你说甚么?你明日便要走?”
“是。”
“你!”
她眼圈儿一红,眼中氤氲起水雾。
他端详她一会,见她泪水盈睫,继续道:“战场之上,生死难料。有生之年,若侥幸不死,我便回来金陵娶你;若埋骨他乡……”
她眼睫上泪水滴滴垂落。
“若埋骨他乡,你便可如意了,跟你那好竹马哥哥恩爱白首、双宿双飞吧。”
她心头一痛,微红的两眼瞪着他,厉声道:“住嘴!住嘴!呜呜呜……”
他见她这般,又“哧”地笑了,“那行吧,你阿铎哥哥武功盖世,所向披靡,必将回金陵来与那临安弱书生抢亲。”
她拒了廷益与他之后,便不曾再好过过。虽学业精进,照常进学,好好用膳、睡觉、顽耍儿,一如从前。可毕竟回不去从前。
她时常觉得心中空荡荡。挂念廷益,又想念他。
廷益回了临安,他没了踪影。原以为他回京城去了。不想他来那样一出。
今夜入她院舍,便故态萌发,几番捉弄于她。弄得她气恼,便又降下个晴天霹雳,说他要去西北上战场。
她见他又开始调笑,忍着泪道:“是何时的事?”
“甚么?”
“你决意要去西北,是何时的事?”
“便是那日救你之时。”
“你为何到今日才来说,这些时日你去了哪儿?”
“哼,你满眼只有你那廷益哥哥,怪我出手伤他,何曾关心过我的事。”
“那日……那日。”
她想起那日自己先与廷益一番纠缠,后他又忽然而至,与廷益对峙,推了廷益。
薛姨乍然故去,廷益人有些不太对,兼之额上出血,她一直在寻巾帕,确无暇顾及他。
待她发现他已消失在风雨夜色中之后,心中滋味难辨。
“阿铎,我、我并未怪你推了廷益哥哥。我只怪我自己罢了。你们二人因谁起了争执,我非聋非哑,还是知晓的。我怪我自己,害廷益哥哥流血,又害你满身伤口淋了那般大雨。我不知你伤口……你回去后伤口如何了?”
“哼!你以为我是那手无缚鸡之力的殷谦吗?那点小伤能奈我何?如今已是快痊愈了,你要看看吗?”
宮 `種 /號 吃·一 (口) 泡-泡=企·鵝`號⒊⒊⒉/⒉·⒊0. ⒐/⒍⒊⒉
第249章番外入罗帷4
玉萝当真是想瞧上一瞧,又觉得抹不开脸儿。
孤男寡女夜半共处,她还去扒拉他衣裳,看他身子,却是有些不妥。
她道:“伤口可还痛着?红肿消了么?”
“日日喝那苦汤药,又敷祛肿生肌之药,早便消了肿,也不疼了。就是伤口处生肌有些痒。你给我挠挠。”
“伤口生嫩肉,如何能乱挠,伤口处尚未痊愈,挠破了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