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办公室,窝在椅子上,语音拨回去:“有多贵啊,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别看钱包不起眼,以现在的审美眼光看甚至有些过时,可当时足足花费了她们家一个月的菜钱,顾雪清对高中生的消费把控很严,平日里几乎不给她买奢侈品,因而对这只钱包印象尤为深刻。

“我刷的哪张银行卡我都记得,你高二那年寒假,让你去补习班你不愿意,你芳芳姨碰巧过来出差,陪她逛街时她见了这个喜欢得紧,非要买来激励你学习,我一看价格,想着哪能让她付钱,争来争去,最后她没拗过我。”

“后来,发现钱包不见了,问你,你说丢了。很贵呢,我本来担心告诉你价钱你跟别的孩子虚荣攀比,谁知道你压根不珍惜,说丢就丢了,可心疼死我了,当时你还在住院,我也不好责备你。”

“你这孩子,嘴里没一句实话,明明保存得好好的,还骗我说丢了。”

明明是严颂的钱包,怎么就成她的了?顾以棠绞尽脑汁地回想,高二那年,除了断腿及断腿后没日没夜地学习,别的事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灵光一现,她好像看见一条又长又深的小巷,有雪花从眼前飘过,她伸手想抓住却以失败告终。

“好像有这么回事,我实在记不清了。”

下午有些账目要核对,顾以棠便一直待在小办公室里,不知不觉,夜幕低垂,商场里的人逐渐多了起来。

笃笃小郑敲了两声,在门外喊:“老板,有人找你。”

“哎来了。”她伸了个懒腰,转过身去开门。

小郑挤眉弄眼,无声比着口型:“又来了。”

这个“又”字用得很精妙,顾以棠瞬间会意,紧接着一阵头痛,真是倒了八辈子霉让她今生遇到陆秉则。

他上周来店里“照顾生意”,二人已经见过几回面,该寒暄的已经寒暄完了,顾以棠实在懒得再见到他。

可开门做生意,哪有把人往外赶的道理,再不情愿,她还是挤出一个勉强的笑脸,去见这位老同学。

顾以棠将陆秉则带到店里最偏僻的角落:“坐吧,桌上有二维码,自己扫。”

沙发接缝处,落了个纸质吸管套,打扫时没有留意到,顾以棠弯腰捡起,再一起身,陆秉则竟展开手臂拦住了她的去路。

她发现几年不见,陆秉则一如既往地自我,角落墙壁之间宽度有限,他拦着不让走,她总不能从他胳膊底下钻过去吧,偏偏这里除了墙面,没有回头路可以走。

顾以棠绷着脸,将纸片撕成两截,“你很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