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偃神情冷漠，目光低垂，似未听见殿内的议论。他跪坐得笔直，双腕藏在袖中，右手的断筋隐隐作痛，身后的异物感让他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细微的颤栗。

元弋斜眼看着他，唇角微扬，似在享受这难得的乖顺。

“过来，斟酒。”

江怀偃闻言只是扫了他一眼，眼神冷冽，却不动分毫。

“手断了，握不住杯盏，恕难从命。”

那声音清冷，殿内霎时一静，百官的目光投来，夹杂着好奇与揶揄。

元弋脸上笑意不减，却透出一丝寒意。他伸手一揽，猛地将江怀偃拽至身前，“手断了怕什么，我喂你便是。”

说完亲自将酒杯斟满，强行抵在江怀偃唇边。杯身倾斜，梨花酿灌入口中，酒液清冽却呛人。

江怀偃喉间一紧，突然呛咳起来，清液顺着唇角淌下，浸湿纱衣，透出胸前的一片红痕。

“咳……放开……”

江怀偃剧烈咳嗽，气息紊乱，试图偏头挣脱。手臂胡乱挥动时，左腕甩出去，不慎落在元弋脸颊上。

那一声耳光不重却清脆，殿内瞬间寂静，百官屏息，有人手中的酒盏落在地上。

元弋唇角的笑意骤然凝住，眼底怒意一闪而逝。他缓缓转头，不等江怀偃反应，伸手将人拦腰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