壶愣了愣。阿柔见他这般反应,像被人窥探到秘密似的,气急败坏道:“看什么看!给主子奉茶的规矩都忘了?”

江怀偃回过神来,冷笑一声:“主子?你也配。”

阿柔气急给了他一巴掌,江怀偃身子还没恢复好,比平时虚弱许多,那一巴掌打得他重心不稳往一旁栽,手上的茶壶没拿好,“啪”一声碎在地上。

“够了。”承煜把手里的兵书重重拍在案上,阿柔吓得往他怀里缩了缩。

“把这收拾了,出去。”承煜抬手指了指地上的碎瓷。

江怀偃知道反抗无用,也懒得反抗,低头用手把碎瓷搓到一起。

阿柔没有解气,仗着承煜的态度,抬脚狠狠碾在江怀偃的手背上,锋利的碎瓷刺入皮肤,江怀偃痛的闷哼一声,抬眼死死瞪着她。

“不过是一届下贱的军妓,还敢跟我叫板?我若有意,取你一条贱命也不是什么难事。”

鲜血汩汩涌出,染红了地面。承煜心里没来由又是一阵烦躁。

江怀偃额角已然沁出一层薄薄的冷汗,扯出抹轻蔑的笑来:“你家将军白长一双好眼,竟看上你这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你再胡说一句试试!”

阿柔拿起桌上滚烫的茶水要往江怀偃脸上泼,江怀偃闭上眼睛,想象中的疼痛却并没有落下,睁开眼,只见阿柔抬起的手被承煜截住,半杯热茶全泼在了承煜手背上,烫红了一片。

阿柔这下彻底慌了,忙跪下请罪。承煜面色不善地摆了摆手,示意江怀偃出去。

江怀偃巴不得走的远远的,把不断渗血的手藏在袖子下,头也不回地走出大殿。

“将军……”阿柔被吓得哆哆嗦嗦。

“我说过,江怀偃是军妓,却也是我曾经的师父,你没资格欺辱他。”

“妾知错了。”阿柔自觉在承煜面前跪好。

她是燕王的侄女,承煜不好说她什么,只摆了摆手,示意她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