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胃疼不是假的,承煜那天在祠堂踹了他一脚,后来的一段时日江怀偃小腹时常绞痛,有时候睡梦中疼出一身汗,根本没胃口吃东西。
但他不想死,每天强迫自己喝下一碗米粥,胃痛的厉害时米粥混着血吐出来,江怀偃也只是擦擦嘴角,下一顿饭继续拿粥往嘴里咽。
承煜不愿再与他多话,拂袖离去。临走前顺便交代下人:“找大夫过来给他开个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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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怀偃不喜欢承煜娶的那个女人。
尽管已经一再避让,可那个叫阿柔的女人还总是隔三差五来找自己麻烦。
她是燕王亲侄女,无人敢对她不敬。承煜带兵北上了,阿柔闷外屋里闲来无事,就去欺负江怀偃。
她让人把江怀偃吊起来,三指粗的蛇皮鞭抽在后背,新伤添在旧伤上,江怀偃差点没被她折磨死。
承煜对此事全然不知,一回营就在江怀偃枕边躺下了,闭上眼睛呼吸均匀。江怀偃疼得睡不着,翻身掐住承煜的脖子,恶狠狠道:“给我管好你的后院,别让那女人整天来骚扰我。”
承煜本就没睡着,从容地睁开眼,抬手在江怀偃手腕的伤痕处轻轻一捏,逼的江怀偃吃痛松开手。
“既然要管教,师父也是我后院的人,在床上这么不听话,我是不是也该行一下为夫之责?”
江怀偃满脸嫌恶:“别拿我和她放一起。”
“师父说得对,阿柔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而你,不过是一个下贱的军妓,的确不配相提并论。”
承煜说完,突然翻身压过来。双手被反剪至后背,江怀偃闷哼出声,一番折腾,被褥上蹭的全是血。
承煜皱了皱眉,掀开江怀偃被血浸透了的外衣,才看到江怀偃背上的鞭伤。这几鞭抽得极重,从肩膀到腰,皮肉都翻开了。
“阿柔弄得?”承煜问他,一双眸子逐渐冰冷下去。
江怀偃挣开他的钳制,冷笑道:“不然呢,”顿了顿,又问承煜,“我若杀了那女人,会被燕王处死么?”
“自然。”承煜回答他,又怕他故意寻死,补了一句吓唬他,“不会让你死得太舒服。”
听他这么说,江怀偃只好放弃了把人弄死的想法,闭上眼睛酝酿睡意。
好不容易快要睡着时,江怀偃突然感觉后背冰冰凉凉,像是有人在为他擦药。
他勉强将眼睛睁开条缝,看见狗崽子手指沾了药膏,轻轻涂抹在自己后背伤处。江怀偃困得要紧,又觉得莫名其妙,皱起眉骂承煜:“你是不是有毛病。”
承煜没理,继续给他上药,在江怀偃马上快睡着时突然又问:“腿伤好的差不多了吧。”
江怀偃装睡不搭理他。
“知道你能听见,”承煜放好药瓶,把被子甩到江怀偃身上,“既然能下床了,明天来我帐中服侍。”
第十章
阿柔近来有些焦虑。
承煜已经很久没跟她说过话了,自己一大早去给他送点心,陪在案前帮他铺纸研墨,但承煜就是不怎么搭理自己,甚至连杯茶都不给她喝。
“这个桂花糕是妾亲手做的,将军赏脸尝一下吧。”
阿柔挽起袖子,把桂花糕从盒子里拿出来,被承煜用胳膊挡开。
铁链摩擦地面的声音渐行渐近,承煜从一堆兵书里抬起头来,突然一把将阿柔拉进怀里,动作格外粗暴,阿柔被吓出一声惊呼。
江怀偃拖着铁链走进殿中,前些日子背上的鞭伤还没好,单薄的白色中衣上渗着斑斑血痕。
他提着新煮的茶水,无视掉搂在一起的两个人,不情不愿的在书案前跪下,把杯子里的茶水添满。
今日书案上只有一只杯子,倒是有些不寻常,江怀偃提着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