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拦我?”他扯开玄锦襟口束带,指尖顺着锁骨滑进衣领,“那换个方式拦。”
玄锦撑在他耳畔的手背青筋暴起,江怀偃太熟悉这种隐忍的颤抖。从前在岐山寝舍,当他故意在师兄床榻上脱掉衣服时,也见过那时玄锦喉结上滚动的模样。
江怀偃解下衣带,悄悄绕过桌案,在隐秘的地方打上死结。他俯身吻住玄锦,故意用了极大的力气,发梢扫过胸膛,袖中的手指正悄悄勾着玄锦的衣带。
只要再绕半圈,就能将人捆在桌案上。
“玄锦,你拦不住的……”他喘息着扯开玄锦的衣襟,膝盖抵住对方腰腹。
未尽之言被突然贴近的体温打断,玄锦的手突然扣住他腕骨,尚未系紧的衣带被迫脱手落在地上。
“这招已经用过了,”玄锦扣着他手腕,拦腰将人抱起,丢在榻上,“以为将我困住,就能偷溜出去?”
江怀偃见势不好,猛地翻身要逃,却被玄锦拽着脚踝拖回榻上。他不甘心,再次拿起匕首,刀锋却被玄锦徒手握住。
唯一能用的武器被丢开,玄锦将他脸朝下按在枕上,臀侧一道掌风掠过,不重却清脆。
“胡闹够了?”
“……你!”
江怀偃浑身僵住,耳尖瞬间烧得通红。这屈辱的拍打声让他想起在岐山下杀人那次,玄锦在禁室没罚够,还要把他关在寝舍打屁股。
“啪!”
第二下更重的掌掴炸开在皮肉上,江怀偃指尖抓裂锦缎,喉间挤出嘶吼:“玄锦!我杀了你!”
他发疯似的挣扎,却被玄锦轻易箍住双手。泪水混着冷汗砸在枕面上,他抬腿踹向对方心口,又被掐着膝弯按回榻上。
“放开!你以为你是谁!”
“我是你师兄。”玄锦的声音突然放轻,指尖抚过他肿起来的臀尖,“从前是,现在也是。”
“滚开……”江怀偃哑着嗓子别过脸,泪水无声洇进鬓发,“你千万别落在我手里……”
“求之不得。”
玄锦替他拉好滑落的亵裤,系腰带的动作熟练如当年为他更衣。
檐下的风钻进来,带着雨前特有的沉闷。
玄锦捡起江怀偃滑落的衣带仔细折好,“等雨停了,你要去哪,我不拦你。”
江怀偃盯着他渗血的掌心,猝然抓起榻上的软枕,狠狠砸在玄锦脊背上。
翌日清晨,雨势渐歇。玄锦将烘干的裘氅披在江怀偃肩头,低头系领口带子时,忽然在他颈侧落下一吻。
这个吻太轻,像岐山初雪落在梅梢。
江怀偃攥紧马鞭,指甲陷进掌心才压住战栗。从前他们不是没有过肌肤之亲,但玄锦从来不肯主动,永远克己守礼得让人恼火。
“东南官道上有禁卫,”玄锦从身上解下一枚令牌系在江怀偃腰间,“带着它,出宫门的时候没人拦你。”
江怀偃翻身上马,没再回头。
晨雾漫过林梢,马匹??过溪水时,江怀偃突然扯住缰绳。沾着露水的野蔷薇从袖口掉出来,应该是方才玄锦系披风时塞进来的。这种花长在岐山断崖,他十四岁偷溜去摘,险些摔断腿。
他捏碎花瓣,任凭汁液染红指尖。
――
琉璃镜在玄锦腰间泛起微弱光芒,江怀偃的背影渐渐融进的晨雾里,直到消失不见。
玄锦的指尖抚过镜面裂痕,他本该在外面守着法阵,此番却因收到承煜的求救信号,才亲身进入镜中。而镜外的法阵不能长时间无人看守,如今也是时候该回去了。
离开前,玄锦撕下一片衣角,一笔一划写上江怀偃此番行踪和要交代的事情,系在飞鸽的腿上,抛向晋王宫的方向。
那是给承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