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煜?哪个煜啊。”晋侯茫然问道。

“煜煜承华跗。”江怀偃难得耐心解释着,注意力集中在书页上,丝毫未注意到承煜投来的目光。

“哦。好名字啊,”晋侯不懂装懂点了下头,招了招手说道,“来,承煜宝贝儿,背上门口的竹筐,今日随师父到山上钓鱼去。”

“……你整日就教他这些?”

“不啊,除了下河摸鱼,我还教过他上山打柴,我们承煜可厉害了,半个时辰不到就能砍下两大捆柴。”晋侯说完,扬起下巴看向承煜,“是吧,宝贝儿。”

承煜欲哭无泪地点了点头,一双眸子望着江怀偃,企图通过眼神交流向他告状。但江怀偃却丝毫没有插手的意思,甚至连抬头看他一眼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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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晋侯带着承煜上山钓鱼。去时竹篓空空,归来时鱼没钓到,晋侯背后的竹篓里却多了个小姑娘。

小姑娘从脸色苍白,袖子上还沾着些血迹,看上去惨兮兮的。

听见动静,江怀偃从满桌文书里抬起头,看见晋侯背回来的陌生小姑娘,皱眉问道:“这是谁?”

晋侯放下竹篓,倒了杯水给姑娘递过去,如实答道:“不知道,河边捡的,看起来伤得不轻,就先带回来了。”

若若和贺宁也来到殿内,几个人围成一圈,打量着中间的小姑娘。

若若伸出手指,好奇地在姑娘一头长发上摸了摸:“她的头发好直,好黑啊。”

半晌,只见那姑娘从竹篓里爬出来,颤巍巍站起来。在竹篓里时看上去小小一团,没成想站起来个子还挺高。

姑娘屈膝行礼,有气无力道:“……多谢,多谢各位相救,我叫元弋……”

话没说完,眼睛一闭晕了过去。

元弋倒下时刚好冲着江怀偃的方向,江怀偃下意识伸手接住她。

“怎么回事?”江怀偃看了眼怀里的姑娘,又看向晋侯。

晋侯摸摸耳朵,胡说八道解释着:“许是,有什么隐疾……不然贺宁去找个大夫来瞧瞧?”

贺宁抱着胳膊不动:“我不去,谁救回来的谁自己去。”

听他这么说,江怀偃看向元弋的目光也添了几分嫌弃,淡漠道:“扔出去吧,别死我屋里。”

江怀偃说完,竟真的将怀里娇滴滴的姑娘反手一推,丢给了承煜。承煜领命,面无表情拎起元弋的后领,要把人拖到门外去。

“………”

晋侯和若若呆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那姑娘被越拖越远。

“不是,好歹是我辛辛苦苦背上来的,不能说扔就扔啊……”晋侯苦着脸,小声嘟囔。

拖到半路,元弋突然睁开眼睛,回光返照般抖了下,将在场几人吓了一跳。片刻后,只见她颤抖着咳嗽几声,再一次从地上爬起来。

“抱歉,元弋在诸位恩人面前失态了……好几天没吃东西,实在撑不住……”

若若一听这,赶紧跑过去把桌上的点心捧过来,踮起脚递给她。

“姐姐吃。”

元弋接过那点心,道了声多谢,放在嘴边小口吃起来。

贺宁开门见山问道:“姑娘何许人也,家在何处,又为何会出现在太行山上?”

那问题一个接一个,元弋咬着点心,用蓄满水雾的眸子望向贺宁:“请问……有水吗?”

若若又迈着短腿跑去倒水。江怀偃抬手,示意她坐下说。

几个人围着桌子坐下,目光齐齐聚在元弋身上。

元弋抱着茶盏,娓娓道来:“我本是燕国人,遭人追杀,一路逃过来的。”

贺宁:“燕国哪里人?为何遭人追杀?”

话音刚落脑袋上挨了一巴掌,晋侯严厉斥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