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尿尿吗?”曾不野大声说:“我可以陪你去尿尿。”

徐远行点头:“我的确想尿尿,但我不敢,辛苦你陪我去一趟。”

“行。”

曾不野在睡袋里窸窸窣窣穿衣服,等她钻出来,看到徐远行已经提着夜灯在等她。拉开帐篷的门,看到外面的一片漆黑。火堆要燃尽了,还有最后的火苗在挣扎。孙哥抱着吉他坐在那等火灭。像有无尽的心事。

徐远行在前头走,曾不野在后面跟着。她自己吓自己,总觉得有一双绿眼睛在盯着她。她小跑几步,扯住了徐远行的衣服。

徐远行回头看她一眼,嘲讽她:“还挺惜命。”

“你不要多管闲事。”

“我劝你现在谨言慎行。”

曾不野被震慑,闭了嘴。一前一后脚踩在雪里向远处走。曾不野问:“你们什么时候搭的厕所啊?”

徐远行不回答她,只管闷头走。绕过了车阻,远离了帐篷,避开了视线,指着一个雪堆:“去吧,厕所。”

曾不野不可置信。

“爱尿不尿。”徐远行作势要走,曾不野扯住他说:“你站这别动啊!我去去就回。”

天太冷了,好在风不大,她磨磨蹭蹭脱裤子,在这个过程中对抗自己的心理防线。这太羞耻了。城市文明被野外的风雪荡涤,她要在这冰天雪地之中、在一个男人的不远处尿尿。

重要的是太冷了。

她的屁股要被冻掉,她却尿不出来。倒是徐远行,走远几步,解决了。液体灌注在雪地上,浇出一个坑,他提灯一看,还挺深。

曾不野迟迟没有动静,徐远行起初没感觉,再过一会儿反应过来:她是个女的。于是脸就红了。

想了想问:“要么我再走远点?”

曾不野已经提好裤子走了回来:“我解决完了。”

“那行吧。”走几步徐远行说:“你有尿羞症?”

“什么是尿羞症?”

“就有别人在的时候,你…尿不出来?”

“你能?”

“我能啊!”徐远行作势想回头,要给曾不野展示他的杰作,还用手比划:“那么深的坑呢!”

曾不野扯住他衣袖,也不知为什么,抬腿踢了他一脚:“徐远行你别发疯!”穿的多,这一脚抬不高,用了很大劲儿,也就踢到膝盖。曾不野有点气馁,她真的很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