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兄长给我带回来了一只白狐,”王月瑚说道,“那东西确实是好看,可野物终究是野物,就算进了高门,也是上不了台面的。还有一样我实在受不了。”
“受不了什么?”陈妩偏头问道。
王月瑚捏着鼻子说道,“还有一股穷酸味。”
周围人都笑了起来。
宴席的其余女眷们都不再像之前那样闲聊,而是打起十二分精神来看这场热闹。所有人都知道王月瑚在嘲讽秦氏姐妹。
只可惜那秦氏姐妹似乎听不懂王月瑚的嘲讽。一个不慌不忙地吃着面前的零嘴,一个坐下就开始发呆,神思似乎飘到了九天之外。
不免让看戏的人都觉得无趣了些。
秦泠拿起果盘中的果子。她是不会将王月瑚的话放心上。她一开始还有些担心秦溪儿,但溪儿似乎沉浸在情伤中,压根没听见王月瑚的嘲讽。
筵厅都是将夫人和自家未婚女娘的坐席摆在一起,唯独王玉瑚是一个人坐着。秦泠早就听闻武玄侯夫人一心修道,无心管教子女,王月瑚从小在王皇后膝下长大。如今看来,王皇后未必用心教养了她。
“那白狐本是一公一母,那公的早被我阿父给射死了,”王月瑚见秦氏姐妹都沉默不语,言语有些得意,“就只剩一只母的。”
“那岂不是一只寡狐狸,”一个穿着宝蓝色曲裾的女娘笑着接话。
“那寡狐狸,”王月瑚还未说完,就被外面一阵过于嘹亮的笑声给打断。
“哎呀呀,王娘子,真会说故事,”只见一个贵妇领着身后的几个小女娘进了筵厅。那贵妇生得明丽矜贵,身材高挑,着金线钩织的曲裾长裙,高耸的云鬓上缀了六枝繁复金钗。她身后的几个女娘有过之无不及,都是满头珠翠,浑身珠宝。
远远走来,使整个筵厅都光亮了几分,亮瞎了众人的双眼。
贵妇带着几个小女娘跟丞相夫人行了礼,便在秦泠旁边落了座,对秦泠眨着眼道,“泠儿,好久不见,甚是想念。”
秦泠跟贵妇点了点头,显然两人相熟。
这浑身珠宝的贵妇正是北军中尉罗将军的夫人付瑶君。
她去年在上元节为了看游船上的美男子,从桥上掉了下去,从此便染上了偏头痛。罗将军虽心中有气,但还是给付氏寻了好些大夫,都不见效。后来还是听军中将士提起自家老母被秦泠看好了偏头痛,才去请秦泠。
没想到秦泠真的将付瑶君的偏头痛给治好了。两人因性情相合,结成了挚友。
北军虽是开国后才组建的新军,但负责守卫整个皇城以北,是不容忽视的军中势力。因此秦泠才能劳驾付瑶君去王皇后那告状,引开燕王太子。
陈妩想要将话头拉回来:“王娘子,你方才还未说完。”
王月瑚还想继续说:“那寡狐狸被我。。。”
“啊呀呀,你们前天去了朱武大街吗?”付瑶君强行打断王月瑚,问周围的女眷们。
底下的女眷们立即叽叽喳喳讨论起来,这几天都城内最大的事,便是淮扬侯回京。她们中间不少人都去海珠楼订了包厢,想要一睹淮扬侯的风采。
王月瑚道:“被我让狗。。。”
付瑶君转头问丞相夫人:“夫人可去了?”
丞相夫人摇头。
王月瑚刚准备开口,付瑶君继续道:“那真是可惜了,好久都没有那么热闹过了。”
女眷们又开始议论起来。
王月瑚哪里忍得下这口气,沉默了半晌,刚要发作,就听见付瑶君道:“前日我在海珠楼上听说一件秘闻,你们肯定想不到。”
付瑶君故作神秘的压低声音:“那李潦生早就娶过妻,只是和离了。”
“什么?”王玉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