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在上首。

不过秦泠回忆了一遍,确信大业根本没有规定过敬酒先敬上首之说。再说大业刚刚开国,礼制松弛,开国功臣们还时常带酒去早朝。不久之前,才有大儒规范礼制。更不要提这寻常酒宴,哪有规矩可言?

更何况他李潦生什么时候成了循规蹈矩之人?

这绝对是他胡诌出来的。

她千算万算,没算到李潦生会有这个闲心,也没想到他能胡诌出这种话来。

她甚至弄不明白他胡诌这话干什么?

他若对她心存怨怼,想要报复她,何须等到今日?还是说他想要通过此举向她彰显他的权势,那可真是多此一举了。

秦泠稳住心神,笑着道:“今日燕王妃是寿星,燕王太子也应沾沾光,我再盛一碗给将军便是。”

“无妨,无妨,不都一样吗?”燕王太子摆了摆手,他话都有些说不清楚,激动地从自己席位上站起来道,“这碗,这碗先给将军。”

这下秦泠是走投无路了。众目睽睽之下,她无法换酒,也无法装作失手将碗砸了,思来想去,不论如何做,都不免遭人怀疑。

再迟疑下去,怕是傻子也会察觉有问题了。她只得硬着头皮,一步步朝李潦生走去。

一旁的白胡须老者忽然上前几步,俯身在李潦生身侧,耳语了几句。

秦泠看这情形,以为自己露出端倪来,紧张到了极点,步子也愈发地沉,只见李潦生抬了抬手,白胡须老者只得退了回去。

秦泠将毒酒呈上,对上了李潦生坦荡至极的目光,心止不住地狂跳起来。

李潦生接过酒碗,深深看了她一眼,一饮而尽。

第九章姐夫!

秦泠长睫轻颤,手心也出了薄汗,勉强稳住身形。

“果真是好酒,你是如何得来的?”李潦生放下酒碗,凤眸斜挑道。

这酒中的毒药本就会导致人心律失常,比寻常烈酒更加醇厚。若李潦生往后还想喝这美酒,恐怕还寻不到这种滋味。

秦泠有些心虚道:“这珍酒是妾身偶然所得,是西域所产,妾身也只得了这一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