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元给他捂的喘不过气来,脸都开始鼓胀,血液开始涨到脸上,脸发红,眼睛发红。孙海民怕把她捂死了,说:“你不要叫我就放开你,听到了吗,你答应了就点个头。”

水元连忙点了个头,孙海民放开她嘴。她深吸了一口气,放开嗓子大叫起来:“来人啊!哥!哥!”

孙海民急忙又捂住她嘴。

他心想的是生米煮成熟饭,不怕她不答应,因此也是卯了胆子。女人总感觉是没多大劲儿的,要办了她不是轻轻松松的小菜一碟。哪知道这女人打起架来也是够凶的,一双爪子像猫爪子似的抓的他脸上全是血,他根本就没法下手。

李名秋独坐着,吃着馒头,听到隐隐约约有声音,感觉不对,便站了起来,顺着水元的方向去找她。越近,声音听的越清晰了。

他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棍,冲上去,弯腰,拉开孙海民,照着对方的头给了一棍子。孙海民面红耳赤,推了他一把,叫道:“我跟你妹妹谈恋爱,你管什么闲事啊?!我一没老婆,怎么就不能追求她了?”

李名秋看对方裤子都没拉上,伸脚踹了一脚,丢了木棍,冲上去将孙海民按在地上揍。两人厮打起来,水元急急忙忙整理好衣服,看他要打不过,跟上去帮他,李名秋把孙海民给按着,她用个木棍照着对方身上猛打,专挑疼的地方下手。

“孙海民好像下个月准备在大会上批斗你,你知道不?”李名秋在养猪场外面脏污的水泥台子上,把一条开膛破肚的肥猪大卸八块,好朋友玉林过来告诉他:“他昨晚上召公社内部所有人开会,就是没有叫你,而且一直在批判你。你是不是哪得罪他了啊,怎么他老是针对你。”

李名秋仿佛不在意,大开大合的分着猪肉,口气无所谓道:“这种人,得罪他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玉林道:“可是他现在正得上面的信任,他要整你,你怎么办啊?我看他说挺严重的,要是他再给你扣个什么帽子,可有你受的了。”

李名秋是没说话。

坝子上有好几个师傅在杀猪,放血的放血,烫毛的烫毛,开膛膛的开膛。到处是猪叫声还有猪屎的臭味,李名秋分完一只猪的肉,丢进框子里,拿一条油腻腻的脏帕子擦了擦手,跟玉林蹲在花台边,一边抽烟,一边望着对面的老师傅给猪开膛。斩了头,刮了毛的猪,滚水里面烫过,猪肚子鼓胀的圆滚滚的,颜色惨白,猪头断口处翻着血和白花花的肥肉。没头的猪用两只铁猴子倒吊在树上,下面接着一只水桶,一大块油布,孙师傅是公社最高的杀猪匠,老头子围着皮围裙,戴着袖套,拿着一把尖刀,从上到下,非常顺利的把猪肚子破开,肠子内脏便哗的一下出来。肠子是黑的,因为有猪粪,肝是红润润的,肺有点发白,遍布血网血丝,结构呈泡状。老师傅开始把内脏摘下来,几个帮忙的人把猪大肠拿去灌洗。

这种画面给人很刺激,李名秋第一次见的时候感觉很受震撼,但是现在已经习惯了。他现在还学会了杀猪,放血,割头开膛都会。

张玲到养猪场来找他,看了很受不了,说你怎么干这种事。在张玲眼里李名秋是个大学生,拿笔杆子吃饭的,长的又清秀文弱,根本不是干这种事的人。但是实际上李名秋是什么都干过,背粮食,抬木头,挑大粪,杀个猪不算什么。而且杀猪,比抬木头挑大粪舒服的多,因为前者是主动,后者是被动。

他这两年,确实粗糙了很多。当然,人还是白白净净的,岁月好像对他格外仁慈,他那皮肤状态还像个少年人似的,身体还是年轻那么瘦。就是穿的差了很多,头发有点焦黄,前天晚上点蜡烛,不小心把脑袋毛给燎了,烧黄了一大撮,他也懒得去修剪,就那么黄着。

那时候,公社每个月要开一次全体社员大会,所有人都要参加,开会的时间一般在月中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