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我直言,易姑娘……不大像死了妻子的人?。”
“哦?何出此言?”
易泠摆出愿闻其详的姿态。
“死了妻子的人?,犹如殿下那?般,魂魄似乎也被勾了去,对世间万物?再无留恋。”李怀疏眼中醉意残存,撑不开眼皮似的,仿佛很?快就要睡过去。
解酒符捏在手中,易泠停下来看她,淡笑问道:“那?你?觉得我是怎样呢?”
“你?……你?更像是……”李怀疏斟酌了一番字词,竖起一根指头在她眼前?晃,拟了个?比喻,“更像是妻子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来冥府不是寻她,是捉她。”
指头蓦地被捉住,李怀疏挣了几下没挣开,茫然地隔了张狐狸面具看着易泠,心中被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萦绕,她觉得自己方才所言的确说中了一些事实,但不知为何,紧随而?来的是莫名的慌张与心虚,使她有些不敢与易泠对视。
易泠捏着她雪白的指头,在骨节处稍加了力道,意味深长道:“你?说的没错,她对不起我良多?,又很?不听?话?,我眼下很?后悔没将铁链带来,将她锁拿了事。”
“一日夫妻百日恩,咳……妻子同妻子想来也一样,若非涉及原则的问题,易姑娘还是好生同她谈谈,说开了比较好。”李怀疏低垂着眼,不自在地揉了揉鼻尖。
易泠没好气地掀了掀眼皮,并指划过解酒符。
捏咒烧符,符纸燎作灰的瞬间,李怀疏身子一软,以手撑地,狠狠捏了一把?沙子,易泠看她脸色煞白,大口喘气,以为自己哪一步出了错,凑上前?去,握住她双肩,脸色凝重:“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