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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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滩离得不远,仙体的?耳目又非同寻常,几?人从头至尾的?对话清清楚楚地叫玄镜听了去,她忍气忍得额角痛,恨不得将对天界不敬的?李怀疏捉来拧断脖子,但又觉得就这么死了实在不足以偿还她的?罪孽,才忍了没发作。
“大?人,已照您吩咐发了信号弹引开那阴阳使。”黑衣手下在车帘外禀道。
玄镜悠然?闭目:“做得好,斥郜。按计划行事,万不可使她去到孽海台,就近处置便?是?。我?先前不知她与青丘狐族也有未了的?公案,冥君要卖人情?,在青丘狐族得到满意的?答复之?前,断然?不会让青鸾取了她的?性命,她去了孽海台就死不了了。”
熟悉
濯春尘撂下一句交代便匆匆离去, 实在不像她细致的作风,足见妹妹在其心中的重要性, 但这么多?年都?难有消息,今夜的信号弹竟来得这般凑巧?
施法?者才走,以幻术搭建的凉棚也顷刻间化为乌有,但因果酒与破雪剑还搁在“桌椅”上,两人?也维持着坐姿,易泠心中的疑虑来不及成形,很?快起身, 左手往旁捞了一把?破雪剑, 右手下意识扶了一把半醉的人。@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那人倒是比她想象中自觉,也未被酒意剥去所有的神智, 晓得自己晕乎乎的站不住, 身边再没有旁物?可以倚靠,便顺手送来温凉的掌心。
是真醉了, 脚步虚浮,身体不听使唤似的, 想依偎, 又不想依偎,晃来晃去,差点栽倒,易泠这才注意到李怀疏另一只手及时拎起了因果酒,她东倒西歪,酒液也随之倾洒在地上, 河滩被洇出一团团黑色的阴影。
“还要喝?”易泠一手执剑, 一手拥紧了她绵软的腰,好笑问道。
耳廓被这道温热的气息拂过, 李怀疏觉得后颈仿佛蚂蚁爬来爬去似的,半边身子酥酥麻麻的,她拎着酒坛,站不住,也懒得再勉强,就这么不成体统地靠着易泠,抿了抿唇,半睁着眼道:“我送给你?的包袱里好像有道解酒符。”
不知几时,衡度司连车带人?消失得无影无踪,易泠眉梢一挑,疑虑愈深,步履加快,将李怀疏搀扶至青石边坐下,利落地在元宝包袱里翻找,口中却道:“怕我趁你?喝醉了对你?动手动脚?”
符纸堆在一起,乍一看长得都?差不多?,李怀疏认得摊主硬塞给她的解酒符,从易泠指间捏住了淡黄的符纸,示意对方就是这张,又抬眼道:“你?不是这样的人?。”
她的指腹稍稍往下滑,抚过易泠擦伤了未处理的手背,只?这一个?举动,再未多?言。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易泠先别开眼去,低头查看解酒符如何使用,李怀疏却多?看了她几眼,指尖空捻着,视线又别有目的地落在她修长白皙的手上。
“易姑娘应当也察觉了,衡度司的鹿车与濯姐姐的离开都?有些蹊跷。”
李怀疏揉了揉眉心,头疼道:“无论是否是我多?想,但事关紧要,这个?时候我不能?醉得不省人?事。”
“那?这酒……”易泠瞥一眼她救回来搁在手边的酒坛,笑了一声,“看你?是爱酒之人?,可惜酒量着实差。”
她的笑声有些不一样,没那?么沙哑了,是错觉么?
李怀疏背靠青石,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易泠光滑的喉间,恍然道:“这才是你?真实的声音?此次无尽墟之行使我晓得了世间之大无奇不有,所以你?是用了什么法?子呢?”
“你?喝醉了。”易泠看懂施咒的方法?,抬头看她,由着她一动不动,指尖在自己蓦然抬起的颈项处轻轻刮了一道。
声音好像又是原来那?样了,听?不出丝毫熟悉,李怀疏怔怔地收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