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自然基业为重,更别说乌伤军队受到重创,短期内难以恢复如初,亟待开辟的?这片疆土本来?就?是?囊中物,早些取晚些取都一样。”

说完,李怀疏沉吟片刻,神色忽而变得凝重起来?。

颜知?亭知?道她是?聪明人,一点就?通,不再啰嗦地解释什么,转而笑道:“之前攻下的?那些城池约莫只剩守着?城门的?那点士兵,照旧盘问路引,日夜巡逻,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叫人怀着?戒心不敢进攻。其实大半兵力已被悄无声息地调走?,真要出什么事只能依靠自己,听天?由命。”

风吹动鬓边霜白的?发丝,她的?笑容在夕照之下被映衬得无比悲凉,李怀疏喉间像含着?一口冰似的?,她几?乎不能言语,过了片刻才吐出两个字:“咱们?……”

“还未发生的?事情先不要去想?,即便发生了也不见?得是?坏事。”颜知?亭道,“须知?这天?下素来?以男子为尊,突然阴阳失衡,男人岂不恨得牙痒痒?冲会关的?将?领不服陛下已久,他若迎敌,定然不顾大局,难尽全力,而如果冲会关一破,将?来?死伤的?就?不只出使乌伤的?这百来?人了。”

李怀疏阖上眼眸,声音隐隐发颤:“到那时,在内,想?要复辟旧制的?党派会将?过错归咎于陛下身上,动辄逼她退位让贤,而站在陛下这边的?官员自成一派,新旧两派相争,矛盾重重。在外,占得险关,二殿下大可盘踞南方,自立为帝,大绥不再立于不败之地。”

“正是?,陛下以小博大,纵然此行无一生还,吾等亦应无悔矣。”颜知?亭目光坚毅。

李怀疏想?起临行前方庭柯的?劝诫,唇边泛起一丝苦笑,她从前也曾俯瞰众生,算无遗策,但突然变成被算计之人,即便是?为大义献身,却还真不知?如何去形容这股滋味。

“所以,陛下找了几?个容貌身形相近之人在呼遵关演戏,其实早就?动身前往冲会关,她信不过守关将?领,要亲自带兵。所谓出使,只是?放给洛州的?一道烟雾,可是?筹码是?什么呢?让洛州那边深信陛下没有远行,也没有支开草原上的?兵力,出使一行莫非有什么重要之人?”

她说着?说着?,声音渐轻,筹码还能是?什么,不正是?自己?颜知?亭刚才说崔信不该跟来?,难道她也晓得筹码并非崔信,而是?自己?

“大人,下官仍有一事不明。那日在驿舍,陛下含糊其辞,不能如实相告,想?来?是?因细作未能尽数铲除,可是?如今就?能确保周边没有他人之耳目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