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步履渐渐加快。
进屋前,她先闻到一股酒香,浓郁得足以掩住自己身上来不及除去的血腥味,心下一疑,立即推门而入。
无人添油,灯焰微弱得很?,只并着窗外雪光朦胧地映着桌前场景。沈令仪走近去看,瘫倒在案边之人连官服都未褪去,手边一小坛酒已?经见底,桌上却什?么饭菜也没?有,好?像就着这冷冰冰的酒空灌了自己一夜。
“你……”
李怀疏像是被吵醒,她乌纱帽不知?丢到哪去,闭着眼,木簪束起的头发向出?声之人凑去,吐出?酒意?含糊的几个字:“沈令仪……”
沈令仪想?责备她,不说她体虚气弱,常人也没?这么饮酒的,她哪管一个醉醺醺的酒鬼听不听得懂,许多责备的话争相涌到喉间,却被细软温存的一声轻唤全都堵了回去。清醒也好?,烂醉如泥也罢,心心念念的都是她,原来这便是她自认为“心上人”的底气。
她眼神变软,沉默地将?李怀疏横抱起来,向床榻走去,结果被迷迷糊糊的人揪住衣领不放:“本官的帽子呢?什?么女贼,胆敢偷我帽子……”
“你一个芝麻小官的帽子连雀翎都没?有,晓得有什?么好?偷?”沈令仪还没?消的气都暂窝在心底,冷冷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