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关系都需要维护,雪虽大,可不能忘了去房州通判、房州知州以及赵提学些人家中拜访。
尽管赵提学已辞官不再赵提学了,但在朝中可有不少人脉。
陆安了赵松年家中,向门房递上拜帖。
帖子上别无物,唯有金粉临字,绘了一首小诗: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
晚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风雪夜接样一张拜帖,如何不浪漫?
赵松年爱死了张拜帖,也爱死了送拜帖的人,没得及看落款,便立刻身,出门迎接。看陆安的一刹那,赵松年毫不意外:“先生!”
笑着:“我知,唯有先生会有如此雅兴先生有诗,我有亭台与好酒,岂不妙哉!”
确实妙哉。
陆安在风雪中对着赵松年露出微笑。
赵松年一阵恍惚。
许多年以后,仍记得一幕:掀的风吹斗笠下的发丝,郎君微微抬笠沿,浅浅一笑,空气中好似浮动着松木清香。
相携入亭中,雪地上留下两排脚印,又快被雪花掩埋。亭中火炉烫酒,二人相对坐,谈天地,谈一切风花雪月,不谈国事。
酒水入碗,琅琅音色,溅水花少许。月光觅着水花斜斜入,好似在桌上留下一道白霜,模糊映出二人倒影。
交杯换盏,直风月事尽,赵松年差人去书房中取出早已整理好的,却不及交给陆安的文稿。
“近二十年,科举省试前三、殿试前三的文章,先生的学问水平自然不需要与旁人一样,参考其中文风文意,但可以看一看些年考官的偏向我猜今年也当万变不离其宗。”
陆安拱手道谢,收下了沓文稿。
随后,二人开始顺势聊了官场,也不聊别的,聊大薪的官制,避免陆安进官场之后,两眼一摸瞎。
要变法,连具体官制都没摸明白,谁能信能把法变好?
大薪的官制和大宋的官制一样,直让人看得眼花缭乱,头晕脑胀。
比如,寄禄官和职事官,寄禄官代表品阶、禄秩,职事官才代表着官员的职务,也差遣。
在大薪,只认识一个官员的职名不够的,得看有差遣,那才实权所在。
那看差遣呢?看官职前面的字。
比如一个人的官职“行某某官”,那官高职卑;一个人的官职“守某某官”,那官卑职高。
但不够,只低一品高一品时的用词。
如果官比职低二品,那用字得“试某某官”,譬如:大中大夫、试工部尚书,意思一个人官位在大中大夫(从四品)上,但的工作职权工部尚书(从二品)的工作职权。
除此之外,有“判、知、权、权发遣、领、摄、兼、直、勾、管勾、提举、提点、签书、监”些前置字眼,每一个都有不同含义,不能乱用。
,高官一个人会有好几个头衔,官越高,衔结得越长,种时候也需要仔细分辨那些头衔含义。
比如三苏之一的苏辙,的结衔样的:
大中大夫、提举凤翔府上清太平宫、护军、乐城县开国伯、食邑八百户、实封八百户。
从前后,依次:寄禄官、职事官、勋、爵、食邑、食实封。
好,才六个,有的结衔至少十个,看得人实在头疼。
赵松年也头疼,但极详细地把些事情掰碎给陆安听。
陆安听得也认真,虽汉语言文学的,但对宋的官职了解不深,如今正好把部分短板补上。
等完之后,赵松年感觉快撒手人寰了,酒水一饮,大叫三声:“烦烦烦!”
又道:“不如谶纬!不如谶纬!”
陆安笑道:“国家将有失道之败,天乃先出灾害以谴告之董仲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