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却不断在眼?前?浮现。
她双手紧紧捂住头,忍不住用力敲打自己?的脑袋,想将这一幕扔出脑海。
可?放空大?脑的后果是,身体的触觉逐渐苏醒。
福全的身体好似又贴到她的身上,粗糙厚实的手揉搓着她的肩膀,酒气熏天?的嘴巴贴着自己?的耳朵,她仿佛又被扣在那滚烫肥腻的身体上。
她拼命用手擦拭他碰过?的地方,只觉得过?处无比恶心、令人反胃,她扶着一旁的林木站起来,弯下腰就想干呕。
背后突然传来窸窣的脚步声,几秒内,程荀的心跳急剧攀升,生理与心理的极度紧张下,她眼?前?一黑,双腿一软,当即就要瘫倒在地。
可?下一秒,她被拉进一个?温热的怀抱中。
她下意识就要挣扎,却听头顶传来熟悉的声音,“是我,阿荀。是我。”
程荀埋在那人胸前?,鼻腔中都是他身上清苦的燃香气息。那人的手顺着她的后背轻轻拍打,不带一丝暧昧和旎旖的情?思。
就像儿时每一个?她难眠的夜里,他坐在一旁,轻轻抚慰哄她入睡的样子。
是晏决明?。
浑身紧绷的肌肉霎时间松懈下来,她站不稳,整个?身子都靠晏决明?支撑着。晏决明?察觉到她愈加无力的身体,无措中,只能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他们身体紧密相触,晏决明?的体温好像逐渐替换了另一个?人留下的痕迹。无边雨水的冲刷下,那作呕一般的感受终于淡去。
可?随之磅礴奔涌而?来的,是她那无法言说的恐惧与痛感。
她伏在晏决明?胸前?,无声地崩溃。
晏决明?抱着她,怀中的身体颤抖不停。他心中慌乱,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能笨拙地安慰道,“没事,没事,我来了。阿荀,别怕。”
这是重?逢以来,她头一次,在他面前?露出如此脆弱而?又不设防的一面。
不知过?了多久,程荀终于平静下来,慢慢离开他的怀抱。
她低着头,瓮声瓮气地问,“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