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是许容半蹲下抱着他，抱着宋瑜的头按在胸口处，没让他“别哭”，也没有多问原因，只是安静地陪着，宋瑜的眼泪都沾湿了他的衣服，洇湿了一小片。

“哭够了吗？”许容说，“要是没哭够就再呆会儿。”

宋瑜不太好意思地摇头，站起身。

“要去吃冰激凌吗？”许容勾了他的肩膀，语气轻松，“请你呀。”

那次也是夏天，灼热的阳光，热风烈烈，穿着短袖和黑裤的少年，踩着帆布鞋，笑意明朗的。

像那次一样，他舍不得放开，近乎贪恋，许容忽的伸出手，安抚般拍了拍他的背脊。

眼泪就这么忍不住了，明明也没太委屈，但就是想哭，眼泪无声地掉。

等宋瑜哭完了，许容才放开他，拿了纸，宋瑜接过，难堪地别过脸去擦眼泪，他的眼睛漂亮，眼睫沾上了水，浓而黑，眼角跟点了胭脂一样泛红。

许容眼神微动，低下头，很快又看向他，说：“还好吗？”

“嗯，”宋瑜看向他，“对不起啊，衣服弄湿了……”

“没事，”许容有些好笑，“想和我说说吗？”

宋瑜没那个勇气和许容说，只是朝他笑：“走吧，上课了。”

第一节晚自习还没开始，教室里嘈杂，夏天教室里燥热，风扇扇叶上缠绕的红条飞得晃人眼。许容时不时和他说几句话，宋瑜只需要“嗯”就好，这让他觉得放松。

忽然，宋瑜听着了脚步声，紧接着，是书本扔在桌子上的声音，他看过去，却意外撞进了蒋致的眼神里。

“换个位，”蒋致对邻桌的男生说，“你去我位。”

男生愣了下，“你坐我这儿干嘛？”

“你管这么多干什么？”蒋致不耐烦了，“去就是了。”

蒋致的坏脾气在学校里也是出名的，打架念的检讨书不算少，男生不是惹事的主，只得收拾了作业，不满地小声嘀咕了句，这才离开。

蒋致坐到了他旁边的位置，摊开了作业本，笔袋里翻来覆去地去找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