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1 / 2)

鹿衡玉哀嚎了声,“我那特意花重金购的西域异香啊,哪里就熏人呢?今昭你说说,那熏香可就那般难闻了?”

一想到那日,陈今昭心口就似堵了什么,上不来又下不去。极力忽略这种感觉,端了酒盏饮了口,她笑道,“怎么会啊,那香馨烈殊异,我就挺闻得惯的。”

“是吧,是吧,当初我一闻这香就惊闻天人的!”

“不必去多想,那位当初也嫌过我身上有熏香味。你说我冤不冤啊?”她摊手,无奈道,“旁人不知,你还不知,我家穷的也只用得起皂角了。”

鹿衡玉不厚道的哈哈笑了两声,“陈今昭,此生我没服过任何人,只有你让我五体拜服!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将你的穷困潦倒与我的继母不慈如此自然的常挂嘴边,恨不得逢人就说,更恨不得昭告天下啊!”

他擦擦笑出的眼泪,“你知不知道,我那继母都快恨死你了,逢人就说她的名声就是你败坏的。”

陈今昭道:“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

她可忘不了第一回去鹿府拜会时,惊见鹿衡玉跪碎瓷片的场景。她当时就只觉匪夷所思,明知继子同僚要来拜访,她作为当家主母不好生招待全个脸面倒也罢了,反而让继子在同僚面前丢此大脸,这是个人能干出的事?

真是没将人当人看啊,真是又蠢又毒。

笑过了一阵,可能是刚提了熏香,提起了那位,鹿衡玉脑中忽然又想起一事。

“今昭,我跟你说个小道消息。”

说着,他下意识的左右看看,然后凑近陈今昭,手搭嘴边对她附耳小声道,“你知不知道,前些时日朝臣们私下都传疯了,传那位千岁殿下他”说着,又忍不住东张西望了番,方咽咽口水,迅速低语,“说他夜宿龙床,亵渎宫妃!”

陈今昭惊闻此消息,猛吸口气,不可思议道:“真的?是传言还是确有此事?”

“听闻,是却有此事。”他道,“宫中不止一人亲眼见到,那云太妃深夜从昭明殿出来,衣衫凌乱,汗湿鬓发,仪容很是不雅。”

她突然想起有一日他们从上书房回翰林院时,路遇太妃鸾驾之事。看来一切都是有迹可循。

想到鹿衡玉先前提到的江莫等人在京都放浪形骸,心中难免冷笑鄙薄了番,这些猛禽恶虎扑入京中,一旦环境安逸本性也就显露出来。都是一路货色,真是些癞蛤蟆。

突然胳膊被人一杵,回了神的她下意识朝旁看去,就见鹿衡玉擦袖直擦冷汗的模样,瞧似酒都醒了。

“今昭你你莫说了,说的我都怕了。”

陈今昭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可能醉酒反应迟钝,她刚才将后面三字不经意脱口而出!

她也面色一变,几乎反射性的左右张望,见整个雅间只有他们二人在场,才堪堪平复些狂乱的心跳。

大抵是那位积威过甚,所以饶是此刻只是在背后悄悄诋毁他了句,两人仍觉背后凉飕飕的慌。

两人各喝了杯酒压压惊,可依旧觉得周身凉凉的。

陈今昭开始不住警醒自己,一定要忘记那日之事。今日就是例子,因为她心中怨怼,饶是自以为压制的很好,可某些情境中就会不自觉将这些情绪流露于外,或神态,或言行。

这些于她而言,可是致命的。若是否则直面王驾露出丁点端倪,她的结局也可想而知。

两人又坐了会就离开了,只当将刚才的意外当做小插曲。

却不知每个雅间有暗格,有耳力极佳之人坐于暗室,专门负责记录室内之人的一言一句。

42 第 42 章

深夜,昭明殿中,琉璃灯的烛光映照了密录上的墨字。

姬寅礼的目光下垂,一直落在密录下行的三字上,许久方抬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