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1 / 3)

膝盖一软,他立马扑通跪了下来,随即用额头砸地,磕出了血,磕得掷地有声,悔恨道:“我该死,我该死!我是喝了点酒,不是故意要撞人,求先生饶命!”

辜镕用一种看死人的目光凝视了他一瞬,随即突然伸手从轮椅下方的一个凹槽内抽出一把黑色手枪,几乎一个眨眼的功夫,他冷淡而熟练地将子弹上膛,调转冰凉枪口对住了正趴在地上向他求饶的司机。

司机仆倒在地,并不知道自己此刻命悬一线,人群却爆发出了此起彼伏的尖叫,“有枪!”“要杀人啦!”的叫喊随着凌乱的脚步声不绝于耳。一瞬间,以辜镕的轮椅为中心,身后的人群潮水一般往后退开了半尺之地。

辜镕是真的打算要了他的命,可还没来得及扣动扳机,詹伯终于反应过来,惊恐地伸了只手压在了他的手腕上,面色紧张地环视一圈人群,凑在他的左耳边低声地劝:“头家,不能当街杀人,别犯傻。”

喧哗声那么大,司机当然也听见了,猛然抬起头,同黑洞洞的枪口一对上,当即两眼翻白,晕了过去,偌大的肥胖身躯面条一样软倒在地。

辜镕沉沉地吐了口气,按捺住了怒火,马上叫了个孔武有力的仆人把昏死过去的司机拖到一边找绳子捆起来,又叫人去找电话通知朝宜静派人来处理。

三言两语处理完现场,辜镕即刻叫人立马把车门打开,又扭头朝地上守着辛实的两个仆人说:“抬到车里去,手脚轻一点。”

全部吩咐完,辜镕扭头示意詹伯推自己到车门边,他也要去医院。

这时后边人群里发出了一道喊声:“怎么坐个轮椅挡在这里,没看见大伙在救人么,赶紧让让呀。”

此人大概刚刚才过来,只看到一部分的热闹,以为辜镕也是看热闹的人之一,瞧见轮椅离受伤之人十分近,才发出这道热心的埋怨。

辜镕怒从心中起,眯着眼回过头去找是谁在多管闲事,眼睛漠然扫视一圈,被他瞧过的人都吓得低下了头,生怕他也要拿枪来指自己,赶紧地扭身往外走。由于人群又骚动起来,辜镕最后也没找到那个大放厥词的人。

詹伯这时把轮椅往后拉了拉,又低下了头说:“头家,你在这里也帮不上忙,街上已经乱了,不如我们回家等消息。”

辜镕沉默了,他扭回头,看向辛实,两个仆人已经七手八脚把辛实抬了起来,辛实软软的身体就从他面前被运过去,很快被放进汽车里。

其中有个仆人懂得驾驶汽车,将辛实放好,忙不迭地又从后车座钻出来,马上又坐到驾驶座里去。汽车的引擎声轰然响了起来,只待辜镕一声令下就可出发。

那样普通瘦小的两个男人,没他高大,也没他有力气,可他们都有双好腿,抱着辛实那么轻松,几步就迈到车旁。

而他,辛实跑过去救人,他来不及赶去拦住他;辛实受了伤,他也无法将他抱起来;因为他是个瘸子。他只会挡路,只能坐在这里干着急。詹伯说得对,他跟上去,帮不上忙,讲不好还会耽误辛实的治疗。

手指攥成了拳头,辜镕的喉结生硬地滑动了一下,想也没想,面无表情地抬起手,示意汽车不必等他上车,立马去医院。

仆人们都被分散去各处做事,只剩下一个詹伯推着他沿着街原路返回,一老一残努力地穿梭过人群,缓慢地回到了辜家的汽车上。

辜镕拒绝回家,于是他们晚于辛实半个钟头,最终还是去到了医院。

那时辛实已经进入了手术室。

辛实的后脑枕部,头发深处,破了个四公分的口子,深倒不是太深,可是伤到了一条细小的血管,一直血流不止。手臂和小腿则有不同程度的擦伤,这些伤口都需要进行清创缝合。

听说辜镕大驾光临,院长在深夜匆匆从家中赶来,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