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好。”许知砚笑意盈盈,可眼底全是对我的讥讽与恶意。
“我还以为驸马生我的气,不想参加我跟馨宁的婚礼了呢。”
他低头,忽然看见我腰间的一个香囊。
眼前一亮,便问也不问伸手夺走。
“这个香囊我喜欢,馨宁,你让驸马送我好不好?”
楚馨宁表情顿时一僵,下意识看向我。
可我还不等她开口,便淡淡的道:
“可以。”
这一刻,我看见楚馨宁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
许知砚脸上的笑容也一僵。
只因他看见了,这个香囊上面,刻了我和楚馨宁的名字。
这是楚馨宁与我定下婚约时,亲手为我绣的定情信物。
许知砚眼中闪过一丝恶毒,把香囊奋力砸到地上。
“什么破香囊,粗看不错,细看却如垃圾。”
香囊被大力摔在地上,又被许知砚踩烂,不堪入目地躺在泥泞的海棠花瓣里。
一如我和楚馨宁这五年的感情。
我凄凉一笑,再没有任何留念。
转身准备离去。
看着我单薄到近乎要被风吹散的背影,楚馨宁心中却莫名一慌。
“等等!”
我回头,平静的望着她。
“我答应你,明日与知砚的婚礼结束,我便陪你去裴家看你父亲。”
鼻头猛地一酸,却不是因为楚馨宁,而是因为父亲。
掩住发红的眼框,最终我却什么都没说。
因为,已经没有意义了。
距我离开京城,只剩最后四个时辰。
父亲的葬礼和楚馨宁与许知砚的婚礼正好是同一天。
我抱着父亲的灵位,只觉得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从皮肉刺透骨血的疼。
素白的纸钱,撒的漫天都是。
转角处,却撞见楚馨宁和许知砚。
许知砚一身红装,骑在高头大马上,满春风得意的喜色。
身后,是楚馨宁的八抬轿辇,十里红妆。
长公主府迎亲的队伍从街头一直排到街尾,琳琅满目的全是楚馨宁的珠钗首饰。
喜乐声,街头百姓的祝贺声不绝于耳。
直到,捧着父亲灵位、一袭单薄孝服的我出现。
就像漫天血色里忽然杀进一点白,
人群骤然一静。
看见我,楚馨宁脸上的笑容也顿时僵住。
她挑开帘子,眼中有些愠怒:
“裴玄,你非要在我大喜之日这般羞辱我吗?”
如果是从前,我一定会为自己哭诉辩解。
可这一次,我心中却没有泛出任何波澜。
我只是平静的道:“让开。”
看着这样的我,楚馨宁有几分陌生。
一袭婚服的许知砚却忽然下了马,看着我一脸为难:
“驸马爷,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你也要替馨宁想想啊!”
“你已经没有让女子怀孕的能力了,现在这样大闹婚礼,是想逼死我不成?”
“好,我这就去死!”
说完,他哭喊着一头往轿撵上撞去。
楚馨宁神色一慌,拉住他后冲我寒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