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你到底闹够没有,难道非得逼死知砚才肯罢休吗!”
她话音一落,围观的百姓看向我的眼神都格外鄙弃。
“这就是长公主的驸马?怎么心眼这么小?”
“竟然用这种方式来逼自己娘子,也太过哗众取宠了。”
……
听着百姓的议论,我的心中却如同死水一般沉寂。
楚馨宁抿着唇,我在人群中的孤寂一如当年,让她神情有些恍惚。
她伸出手,想要触碰我,却被我一把推开。
“别碰我!”
见我如此反应,楚馨宁本还有几分温柔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
她将怀里的许知砚推到我面前,斥声道:
“还不给知砚道歉?不然”
她话还没说完,九个身着素白孝服的太监就穿过长公主府的红绸喜乐直直走到她面前。
“圣旨到!”
圣旨降临,人群顿时一阵混乱,踉跄中,我手中遮盖灵牌的黑布掉落。
露出里面我亲手刻上去的“先父裴镇南之灵位”八个大字。
长公主府的迎婚队一片哗然。
人群中也再无声响。
楚馨宁也就在这一瞬间,脸色骤然变得惨白。
第4章
楚馨宁身子猛然一晃,直到撞到身后的花轿才回过神来。
如果说我捧着灵位出现在她面前,她还能勉强说服自己,认为我是在争风吃醋瞎闹、给她难堪的话。
那看见皇帝面前的严总管领着八个太监身穿白色孝服、捧着圣旨出现的这一刻,她就清醒了。
我父亲是真的去世了。
而他竟然在我父亲下葬的这一天,大办喜事,要嫁其他男子做妻。
甚至打翻了我父亲的灵位。
楚馨宁脸色霎时惨白。
周围的老百姓看见她的反应,也隐约猜到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裴老太爷是真的去世了。”
“裴公子不是跟长公主的驸马吗?怎么连自己岳父去世都不知道?
“裴公子的兄长们当年可是为了救她才牺牲的。”
“何止呢,裴公子也是因为救长公主才落下的病根,成了不举之身。”
“没想到裴家满门忠烈,裴公子却被欺凌成这样,天理何在啊!”
“就是啊,这长公主连自己岳父的丧事都不去,这不是白眼狼吗!”
“不仅不去,还在岳父出殡的时候办喜事,简直猪狗不如!”
听着身边络绎不绝的骂声,楚馨宁原本苍白的脸色气得越发红润,甚至眼底都蒙上了一层血丝。
她下意识看向我,发现我平静的不可思议后,顿时明白了一切。
“圣旨是你请的对不对?”
我垂下眸,默不作声。
如今,哪怕只是与她说话我心头都泛出恶心。
为首的太监捧着圣旨走上前,眼睛斜睨着楚馨宁,眸底满是讽刺与鄙弃:
“长公主,既见圣旨,为何不拜?”
楚馨宁脸上流露出挣扎的神色,可皇权在上,她无力反抗,只能跪倒在地。
她身后穿着喜服的许知砚挣扎着想要过来,也被随行的金吾卫掀开了盖头摁倒在了地上。
抱着父亲的灵位,我亦预备跪下接旨,可为首的太监却一把将我托住。
“裴公子σσψ,还请起来。”
“皇上特许您不跪,这封圣旨,您站着听便好。”
说完,他扯着嗓子念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