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看他们这么墨迹也没有催促,提醒他们关好门。
他的声音很是低沉,但没有本地人或者大湾罗那边的口音。
谌逸是真的晕车,发车开始就靠在他肩上一言不发,谌颜也有点担心他。他拿出耳机,让谌逸听歌转移注意力。
司机也不是个爱唠嗑的,他的面目很年轻看起来也就三十出头,但这面包车很老了,跑了有十年以上的老车。
“溪师傅,你知道大湾罗的路线吗?”
“知道的。”
“我的意思是……”谌颜斟酌着问,“我们要开进村里。”
“到时候您指路就行了。”
“也是……”
“您是觉得,我不会开山路?”
“嗯……毕竟我弟晕车,希望您能开稳妥些。”
司机轻笑一声,叼了一根烟点燃。
“……”
谌逸被烟呛到,扒在窗户上咳嗽。谌颜忙轻拍他的背。
这人抽完了一整支烟,随后将烟头直接扔到窗外树林里。谌颜作为社会主义的良好公民拳头硬了。
“溪师傅,可以给我一张你的名片吗?”回来就举报他。
“可以。”司机边开车目不斜视,抽了一张名片和烟一起递过来。
谌颜只好接了,这只手看起来魁梧有力,很是粗壮。他之前注意到这人有带手套,现在便看清了他手套下是一截斑驳扭曲的伤疤。他曾被大面积烧伤过。
司机递了名片就继续开车。谌颜翻过名片,照片上是一张平平无奇的男人,但怎么看也不像这个司机,名字则是溪道远。
兔死狐悲
第46章10
“师傅您是哪里人?”
“河北邯郸。”
“这么远啊……那为什么来我们这个小地方跑车。”
“呵呵。”溪道远怪笑两声,“偶然的机会,看这景色好,就留下来了。”
景色好,感情哪个山区不是一个样?谌颜在心里嘀咕,既然别人不肯说他也不便多嘴。
不过谌逸已经闭上眼歇了,他也无聊没人说话,就继续和溪道远扯淡。
“溪师傅,看你名字感觉您父母是文化人。”
“他们都是贫农,这名字是我老师起的。”溪道远笑道,“他们怕太穷了我讨不到老婆,就给我买了一个越南小孩回来,结果发现被骗了,是个男孩。”
听到溪道远说笑话的故事,谌颜也不知怎么回,然后溪道远更夸张地说。
“他被我父母虐待了几天,趁我去山上砍柴就一把火把家里烧了。家变成了坟地,我也差点死里面。”
“那小鬼至今还活的好好的。”
话中凉凉的杀意让谌颜虎躯一震,把谌逸都吵醒了,睁着朦胧的眼睛看向他。
“哥,到了吗?”
“……”感情他没听见溪师傅的故事,谌颜不知道要多久,就问溪道远。
“师傅,还有多久?”
“早着。”
“再睡会吧。”谌颜无奈地对谌逸说。
“嗯。”之后谌逸向他依来,他也只能强忍着没把他弟推开。
小车在弯弯绕绕的山路里行进了四个小时,谌颜也没撑住睡了,但不过半个小时他就被晃醒。谌逸枕在他的大腿上,压得他的腿发麻。
他是越来越得寸进尺了。谌颜无语,风景看腻了他只能瞥几眼谌逸。
这小孩脸颊的肉长回来了,和上初中那会差不多,标准的娃娃脸,不显老。不知道他在梦里梦到了什么,嘴角弯弯的,下方浮现一个浅浅的梨涡,小虎牙也露出尖尖小小的一节。
谌颜无聊太久,忍不住伸出手,想戳一戳萌萌的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