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的几个区,在长三角人民的嘴里就跟人间地狱一样,真正的法外之地。

传说中,大湾区一带的土豪们早期其实也是喜欢穿金戴银,衣着光鲜的打扮,然后进入了八、九十年代,被以“砍手党”“飞车党”“敲头党”为代表的悍匪们吓得够呛,粤式土豪们这才演变成了穿着拖鞋和大背心,但人均手握几十栋楼的形象。

“嗯,就是那次,他用手把肠子塞回去,用衣服堵着伤口继续追,跑了一百多米,跑到了一个消防站的门口,消防的人帮忙把人给按住了。”

张英山:“现在你看康正清不是写材料,就是写汇报,要么就是人抓着了才会出现,从来不参与一线行动。”

“嗯,我还以为他就是刑警队的专属内勤呢。”

张英山摇摇头:“以前他是很能打的,体能也特别好,做引体向上比我还能多做十个,那次伤得太重,差点没救回来,肠子都坏死了一大截,割掉了,现在他跑步都费劲,所以队里就不安排他去一线。跟他相比,我已经很幸运了。”

“这么深……一定很痛吧。”王雪娇的手在他的刀疤上轻轻地抚摸,疤痕上的皮肤与别处不一样,光滑没有纹路和毛孔,看起来像一条大蜈蚣。

“确实很痛,又不好意思叫,硬忍了一晚上,第二天才发现枕巾被我咬破了。”现在的张英山已经可以云淡风轻地说起曾经觉得丢脸的事。

王雪娇:“……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康正清伤得比我严重多了,他都没吭声,还追出去那么远,我只觉得自己很无能,哪还有脸叫出来??。”

“你真是有着莫名其妙的偶像包袱。”王雪娇摇摇头,“你是因为拿了全省警察系统搏击冠军,才不好意思叫的吗?”

“不,那是后面的事了,因为觉得丢脸,所以加强练习,练了两年多,拿了个冠军,本来我还想再拿一次,结果第二年,韩帆就来了……真的打不过他。”张英山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几刀又是什么?”

在张英山的肩膀、手臂、背上都有一些细碎的伤疤,那些伤痕愈合得比较好,几乎与皮肤同色,只有在光下才能看出皮肤上一道一道发亮的细长条。

“有的是抓赌的,有的是抓小偷的,还有强行冲卡的……”他忽然指起胳膊上,指着那道被扣肉烫伤的位置,戏谑道:“这是被余小姐扫黄抓着之后,给的惩罚。”

王雪娇抓住他的胳膊,在暗红色的皮肤上轻轻落下一吻:“这是为了保护我受的伤,我不会忘记。”

“我不是那个意思……”张英山愣了一下,只是想开个玩笑,不是想让王雪娇记着他的这份恩情。

“我想记着……怎么,你非要我忘记吗?那我就忘记好了,从此我只记得康正清被开膛还勇追歹徒千里。”

张英山:“千里?那他真撑不住。”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我只是为了押韵。”

张英山:“……”

在张英山的胸口,还有一个圆形的伤疤,王雪娇摸了摸:“像枪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