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学生没什么零花钱,只有几个“大户人家”出手阔绰,一买两三张,其他贫穷的学生只能借着玩。

王雪娇买了一根皮制的跳绳,还买了五大张洋画,带回去一张一张地剪下来,一边剪一边念:“恐龙特急克塞号,里面有个霞光号,美丽的公主爱克塞,打倒格德米斯间谍号。”

“……你们也念这个?”张英山有些意外,“我一直很好奇,这些童谣是怎么做到全国统一的。”

王雪娇小心地剪着洋画:“像马兰开花二十一那种,应该是有官方渠道宣传,不过大多数情况,应该是吟游诗人带来的。”

“什么吟游诗人?”张英山脑中闪过了满世界乱跑的李白和骑着小毛驴的杜甫。

“就是转学生啦,我记得我们班的转学生挺多的,刚来的同学,一下课就有好多同学围过去,问长问短。”

张英山了然,他起身想拿起皮跳绳,一会儿出去试试脚感,却发现手闲着发痒的王雪娇已经把它折成了皮鞭的形状。

“……什么时候折的,我都没发现。”

“走回来的路上,别管它,你会玩拍洋画不?”王雪娇扬了扬手中的洋画,“我们玩一把?”

张英山接过一张,放在桌上,手掌微微拱起,按在纸片上,猛然一抬,纸片被吸起来,轻飘飘的翻了个面。

然后,他的手在纸片旁用力一拍,纸片应声又翻了一面。

如此这般七八次,次次都能翻过来。

王雪娇:“……可恶,不跟你这个开挂的玩。”

张英山嘴角微微勾起:“上一世我读书的时候,就靠玩这个,从同学那里赚点零花钱,攒一百张卖一毛钱,可以买一根冰棒。我还记得,桔子冰棒七分,奶油冰棒八分,还能剩一点点。”

“你家有这么穷吗?”王雪娇刚说完就后悔了,忽然想到他上一世也是孤儿开局,没有父母,福利院里的条件最多管他饿不死冻不死,怎么可能还发零花钱。

王雪娇十分抱歉地握着他的手,真诚道歉:“对不起,我忘了……”

“不要紧,都这么久了。”张英山把她的手拢在自己的手中。

王雪娇看着他衣领里露出的喉结,忽然想起:“对了,我想看看你身上的伤疤,到底有多刺激,才能把这里的男生都吓住。”

“你真是……怎么什么都好奇啊?”张英山哭笑不得。

王雪娇兴冲冲地上手把他推倒在床上:“给我看看嘛。”

张英山往床里挪:“不要这样,你……斯文一点……再这样,我就报警了。”

王雪娇“嘿嘿”一笑,坐在床边:“根据就近分配原则,来的还是我~”

良家少男张英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叫破喉咙,破喉咙也不会来,他也只得乖乖从命。

“我滴个儿乖乖……”王雪娇发出一声绿藤风味十足的惊叹。

张英山的胸口有一道刀痕,疤痕增生成一道赤红色的突起肉楞,王雪娇伸手在刀痕上摸了摸:“这是谁砍的?”

“几个抢劫的,那次我和康正清被借调去了东莞,我们看什么都新奇,康正清找我帮他挑送给女朋友的礼物,有三个人抢了一个老太太的金耳环,就这么一拽……”张英山在自己的耳朵上比划了一下。

“把老太太的金耳环给硬扯了下来,两个耳垂都撕裂了,血流不止。我和康正清就追了上去,我跑在前面,没想到他们带了西瓜刀,从后腰抽出来??,对着我劈下去,我实在没让开,我还想跑,实在是跑不动了……康正清追上去,避开了西瓜刀,没躲开匕//首,腹部被捅了个对穿,肠子都流出来??了。”

王雪娇想起来了:“我记得,你们跟我说过。”

此时的东莞和深圳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