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恨别目色清凉,看祁烽时不带任何感情,“我是个商人,所有物品都可以交换。有时人也可以,但贺兰斯,不行。”
“为什么?”祁烽几欲癫狂,“你根本不了解他,他是和我一样的人,他不会安分地待在一个人的身边。迟早有一天,他会离开你。”
杜恨别弯唇笑道:“我当然知道,他已经离开我两次。我次次都能把他抓回来。”
祁烽愕然。
“他的劣根性,没人比我更懂。”杜恨别垂眸望着笑得像只狐狸的贺兰斯,“他疯癫,狡猾,花心,不是个良人。”
“那你……”
“我也不是什么好人。”杜恨别道,“烂锅配烂盖,没了烂盖,我这口锅可烧不起来。”
贺兰斯笑:“回去就让你熊熊燃烧。”
杜恨别带他走到窗边,直升飞机缓缓降落,就在四五米外等着,需要飞跃过去。这对常年遭遇各种暗杀的杜恨别不是什么难事,他早就习惯“飞天遁地”。
如果这是拍电影,他不用威亚就能跳到直升飞机的安全梯上,肯定会收获电影票友的一众好评。
十八层高楼,一旦坠入,就是地狱。
杜恨别揽住贺兰斯腰身,问:“怕吗?”
贺兰斯:“有你陪葬也就不那么怕了。”
“放心,祸害遗千年,我还能活很久。”杜恨别带着贺兰斯飞跃而去,强悍的身影在抛物线的降落中,杜恨别利落地抓住安全梯绳索,带着贺兰斯摇摇晃晃。
而后安全梯升上去,他们被全副武装的营救人员拽进机舱。
机舱门却没有关,呼啸的风与螺旋桨飞速运转的声音中,贺兰斯回头看了眼那座被抛弃的办公楼,破碎的窗边站着一个高大的人影。
红点直指祁烽脑门,而他一动不动,目不转睛地看着直升飞机没入夜色中。
“哥,这里危险,我们快走。”周顾劝道。
祁烽眼色沉沉,最终还是转身大步离开。
他想,没关系,即便是DU家,在这片土地上也不敢随便对他做什么。还有机会得到他想要的,只要时间不歇止,终有一日,他们还会再见面。
……
晚间九点半,田阮准时躺在床上准备入睡,最后一次拨通便宜大哥的手机。
“这么晚还不睡觉,小心明早起来长痘痘。”杜恨别语气欠欠的。
田阮并不计较,欢喜道:“大哥你救出贺兰斯啦?”
“自然。”
“嘿嘿嘿,那你今晚一定要大干特干。”
“睡你的吧。”杜恨别把电话挂了,之后彻底关机。
田阮安心了,美滋滋地躺进被窝,结果越想越激动,完全睡不着。虞惊墨在书房加班,他翻来覆去,决定裹着被子去书房沙发上窝一会儿。
刚要起来,虞惊墨开门进来,道:“你大哥的事情暂时解决,你可以睡了。”
“……睡不着。”
虞惊墨坐在床边,抚着他额头,“睡吧,我看着你。”
田阮就像一只被顺毛的猫,被温热宽厚的大手一下下地捋着,眼皮渐渐沉了下来,就这么进入了黑甜的梦乡。
醒来他已经忘记做了什么梦,神清气爽穿衣洗漱,下楼吃早饭。
刘妈煮了俩红鸡蛋,炸了一根油条给他,每次大考小考,这两样是必不可少的,图个吉利的彩头。
田阮咬着油条,嘴巴上都是油润润的,反着光,忽听到外面哼哼哈嘿的声音,这就伸长了脖子,从窗户看去。
遥遥的看到两列士兵带着保镖们在晨练,个个赤着胳膊,从头顶冒热气,看上去仙气飘飘的。
田阮一下子笑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