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1 / 2)

严在溪每一次的呼吸都落在他的间隔里,完美地镶嵌在一起。

严在溪贴着冰冷的木门,一点点蹲下去。

违背人伦纲常爱上兄长就注定了爱于他们而言无法柔软,是失控的火车加速驶向毁灭,是离群的企鹅飞奔向冰岛,是一株发芽的毒草,是精神逐步的腐烂,是摧毁秩序,是道德沦丧。

某种程度上,严在溪因严怀山而存在的痛苦疾病或许终身无法痊愈。

严怀山带给他光,也造成他全部的黑暗起源,而严在溪却正在无法避免,也心甘情愿地趋近自毁的泥沼。

他们之间形成了病态的圆环,自有一套情感秩序。

一个在圆的起点执掌救赎,一个在圆的末端形成诅咒,在叠合的圆中,此消彼长。

严怀山在黑暗中垂眼看着门缝外一团颤栗的黑影。

严在溪的声音很朦胧,不太清晰地传进来:“在碧兰湾17栋,小孩住在2楼右手的第二间房间,现在就动手,尽快。”

严在溪抱膝蜷缩在门外,他后脊严丝合缝地贴上门板笔直的线,听到门内传出严怀山低沉平静的声音:“谁告诉你他在哪里的?”

严在溪有很长的时间没有说话,他在发呆,发了很久的呆。

良久,靠坐在门板前的严怀山听到他很轻的回答:“我来之前给妈妈打了电话。”

第48章 48

严在溪从不是一个胆子很大的人,他的胆子小到只会不断地远离;严在溪也并非一个胆子很小的人,他胆子大到实践死亡会将人拉近的真理。

严在溪背靠着门板,正对着的走廊上有很淡的月光投射在他脚前一段距离,吹进来的风有冬末春初零星的寒意。他用后脑不轻不重地撞了下门,发出轻微的响。

“哥,”严在溪仰着脸目光投放在天花板的黑暗之中,脖颈上的喉结顶起纤细的骨头,他微微笑着,目光不太清白,陷入回忆:“你还记不记得在德比家里的时候,我们也有过这样的时候?”

“嗯,”严怀山自鼻腔中发出很轻的应答,他面前开着一扇窗,有一股风吹走了遮挡着天幕的云群,露出月亮。他的视线分外沉静,直视着窗外,隔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才说:“爸爸让我禁食三天,你翻窗来给我送饼干,结果当着我的面吃光了。”

他说话的语气分外平淡,没有埋怨或抱怨的意思,但让严在溪羞赧地低笑了一声:“是吗?我都不记得还有这件事了。”

“对不起啊,哥。”

门那头的严在溪对他说。

严怀山静静地坐在地上,在他度过三十年的人生中,没有几次能够这样毫无教养地席地而坐。

过了少顷,严在溪听到门一侧的严怀山对他说:“没事。”

他笑着的嘴角平了一下,又折起晦涩的弧度:“我不是说饼干的事情。”

严在溪稍转过脸,视线向看着和他靠门而背的大哥,又被门板全不费力地阻隔。他说话的时候眉梢会下意识挑动:“那次爸爸是因为你在他床上放了两只死兔子才关你的,女佣也证实了是你做的。”

严怀山的语气很轻,也低沉,他说:“我不记得了。”

严在溪沉默了一段时间,少顷,笑了笑:“是我告诉女佣看到你拿着两只兔子进了爸爸的房间。”

严怀山不吭声,半垂下浓密的睫毛,他的鼻梁很高,阴影在几乎没有瑕疵的皮肤上滑下去。

“其实是我放到床上去的,被你掐死的兔子。”

严在溪像是释怀地笑,他总是很爱笑的,开朗又灿烂的声音:“那时候我总觉得你好完美,你太美好了,哥。”

“你是我的太阳。”

“你给我的爱让我得寸进尺,你的笑很少,但你每一次都会对